原本正大輝煌的金光,與她的魔元煞霧混雜,使得這劍,平白多出了幾分邪異之氣。
原陽仙子則悠悠一嘆:“寒凌師姐難道還沒看明白,那是他化魔種,而且是任山河種下的他化魔種。今日一切,都是因那任山河而起。”
寒凌瞳孔一縮,終於明白了原陽之前語中之意。觀素寒芳此時的狀態,那魔種分明已經接近成熟。
此刻的素寒芳,心緒只需再有任何的波動,道心稍有不穩,就會徹底被那任山河的他化魔種染化。
也就是說,她們若不想使素寒芳體內的道胎,也被那任山河奪取,就必定要在此之前,先將素寒芳鎮壓‘處置’!
也就在寒凌沉默,與素寒芳遙空對峙,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之時。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已經飛至到不遠處。
一道光影,從一艘艦上對映而下,現出一個少女身影:“掌教,二位上仙,不知有何事相召?”
言語雖是在向原陽仙子與夢靈請示著,然而其目光,卻是在看著素寒芳,眼中滿含驚異之色。
此間之景,法力高深者遠隔數萬裡就能觀照。之前的夢靈上仙,一直以術法封鎖,所以雪陽宮內雖能感應到這邊的動靜,卻不知這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當‘天火玄寒禁神舟’接近到千里之距,她與同在艦上的幾位大乘境,就都已將此間的情景全都照徹,瞭然無疑,自然也察覺到素寒芳身周溢散出來的魔元煞力。
“寒芳師妹遭蒼茫魔君暗算,已為其魔染。”
原陽仙子的神色黯淡的一拂袖,既有著身為一教之主的氣度,也有著因素寒芳入魔而起的憂愁神傷。
“爾等可助兩位上仙封鎖四方,切勿使她逃脫!”
那夢靈上仙,也再次打破了沉寂:“寒芳!你若還有些理智,還想挽回這一切,就隨我返回雪陽宮,聽候宗門處置。你體內他化魔種雖是棘手,卻未必沒有挽回餘地。”
“無此必要,現在想要挽回,實在太晚。這場魔種鼎爐,我已輸了,輸的好冤。其實我也曾想過,這是否報應?六十年前,山海集之外,我親手將任山河逼入魔道。六十年後,我素寒芳,卻也落到了同樣的下場——”
素寒芳目中的焦距渙散,口中似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不過僅僅片刻,她又清醒了過來,恢復了正常:“當這一切了結之後,寒芳自會自我了斷,以除魔種之患。不過在此之前,這兩位禍亂我雪陽宮,經營人元草的罪魁禍首,寒芳無論如何都需除去不可。”
那烈日般的劍意,驀然再直指原陽。
只有如此,她方能瞑目——
而此時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中的諸多雪陽宮弟子聞言,都是吃了一驚。一些知曉內情之人,更是駭然色變。
不過當見原陽神情平靜,毫無異色,大半人都漸漸平靜了下來。無論心中是否相信,這素寒芳入魔已是事實。
即便此言是真,她們也只能當成是假,一位入魔者的胡言亂語,何足採信?
夢靈上仙也果然在隨後出言怒叱:“孽障,你休得胡言亂語!我雪陽宮正大光明,何時與人元草有染?我看你是被魔種染化,被那任山河迷昏了頭!”
第一二三三章無能為力
“胡言亂語麼?就當我是胡言亂語——”
素寒芳自嘲一哂,而後面色漸漸冷肅,劍意也是益發的酷烈。她先是一個意念,將一個小小玉牌從虛空戒內招出,直接以真元將之凌空粉碎。裡面三點靈液現出,被素寒芳張口一吸,吞入到了檀口中。
隨著這靈液入口,素寒芳一身暗澀的氣機,就又在頃刻之間,再次恢復了全盛。
此刻不但那赤金光劍之上生出了一對靈光飛翼,劍身一幻為三,在素寒芳的身後,也現出了一團大日,內中影影綽綽,有一隻三足金烏在內盤旋舞動。
使得夢靈與寒凌二人,見狀都是麵皮抽搐。
——這又是一次激發潛能的秘術,不過卻並非是燭龍變,而是出自大日體系,更適合素寒芳元始狩魔經與紫陽神極劍的一門秘術。
可看出這秘術明顯殘缺不全,後患眾多,應該是素寒芳偶然得來。不過卻也將她的戰力,再往上推升到了一個極致!
哪怕是強如夢靈上仙,此時也是暗暗心驚。
這素寒芳的法域,赫然已不遜色於她。而一身真元氣勢,也與她旗鼓相當。無論哪方面,都能與她分庭抗禮。
再加上那驚人的遁速,便是她也無把握戰而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