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無量佛陀與二十八宿誅天陣的牽制,她已可傾盡全力,提前摧毀這還未完成的劍陣。
那玄天劍宗的三位靈仙,甚至都未做抵抗。靈決一引,就將那三十六尊玄天劍柱,都全數收起。而後極其識趣的,往後踏入虛空之中,果斷撤離。
至於雪陽宮那邊,也無需那重明神鳥親自動手,就也主動把燭龍散去。所有三日月燭龍神陣的陣盤,一併收束。
都知此時望穹山已將任山河與那淨海攻破,天星宗滅門已成定局。
而這座由數千尊雷火力士,數艘太虛混元滅世神舟完成的仙階大陣,也即將全據此間所有靈脈。
意味著任何仙階以下的陣法,都無力與其爭鋒。
不能依靠地脈之力,這兩門準仙階的陣法,都絕不是這重明神鳥之敵。
無論是玄天劍宗的三十六柱都天弒絕劍陣,還是雪陽宮的三日月燭龍神陣,都不能在全力而為的離華仙君面前,支撐哪怕片刻。
事已不諧,在此處再做停留,非但不能損及這位蒼茫魔君分毫,反而要被其危及性命。
望穹山巔,那庚乾也是一聲嘆息,再不猶豫,直接就以心念將手中扣著的符籙引動,立時就身影變化,飛遁挪移出瞭望穹山範圍。
魏成君亦知此時最好是早早撤離為上,卻仍是面色不甘的,再看了一眼山下。
在這位蒼茫魔君的面前,他已經退走了一次。本以為再不用承受這羞辱,然而眼前的現實,卻又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好在大局未變,魔舍離已經背離其主,意味著阿鼻平等王座下數位靈魔,幾個附庸教門之力,都不能為這平等聖子,提供絲毫的助力。
幾十位靈仙絞殺,遲早會使此子,永無翻身之日!今日望穹山之敗,絕不可能有第二次!
而此刻在那諸艘戰艦之內,所有的魔修,也都已知這一戰,已然分出。
無不都是歡聲雷動,驚喜莫名。原本還在因那雪陽宮與玄天劍宗五位靈仙到來而忐忑,以為他們那位魔君,終還是落入到了星始宗的算計之中,今日也必定是一場苦戰。說不定,就是這支蒼茫魔軍,最終覆亡之時。
卻不意才短短不到半刻時光,局面就已再次逆轉。十三部諸軍,五部天王甚至都沒出過什麼力氣,對面的二十八宿誅天陣,就已轟然瓦解。
莊無道則是長聲大笑,徑自步入到那望穹山內。也不去理會那仍在魔化洗心寺三萬佛修的法智,也不在意,那在九天都羅太虛神霄陣壓迫轟擊之下,不斷殞命的天星宗修士。繼續蹬空而上,直至那山巔處。
在這望穹山的最高處站定,莊無道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天空,尤其是那虛空之外的某處。
感應著那若有若無的氣機,莊無道唇角一哂,忖道這位果然是就在附近。
親自前來,這是對星始宗的手段不放心,還是單純因對他的重視?真是受寵若驚。
若然今日這望乾山之戰大敗,星始宗已未能攔住自己逃離,那麼他這條性命,多半是要毀於這位魔督之手——
心中拋開了最後一絲僥倖之念。莊無道冷冷看了一眼,就雙目微闔,口誦靈言。手腕處更是一道劍氣隔開,隨著一絲絲鮮血滴下,須臾間就在他的身側,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血色祭陣。
而這整座望穹山中,四處溢灑的血肉,也首次吸引。竟都是逆流而行,往山巔處匯聚而來,在這祭陣的外圍,形成了諸般靈紋血禁。
“魔君所誦,是無間平等經——”
“居然是動用自身精血,魔君他這是?”
“以自身精血,引動血祭麼?”
“今日之戰,皆是魔君一手抵定,這叫我等情何以堪?”
“是魔主氣機?莫非,那平等王是要親身降臨?”
十三部天軍,五部天王軍,此時根本就不用軍令,都是瘋狂的往望穹山巔衝擊,一路過處,俱皆披靡。
一時間整個山腰處屍骸密佈,所有的天星宗修士,都被斬殺殆盡。
一些有經驗的魔修,則已開始在算淵的主持下,輔助莊無道佈陣。
大約半刻,一個覆蓋住整個天星宗的龐大血陣,就已完成。
而莊無道的無間平等經,也剛好念至最後一字。驀然睜目,瞳孔中神光如電。
“——阿者言無,鼻者言間,為無時間,為無空間,為無量受業報之界,故阿鼻無間。今日有魔徒蒼茫,覆滅天星宗本山,有請魔主降臨,享此血食!”
眉心中的平等聖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