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弟,只有私下裡稱呼。公開場合,仍需以師叔師侄相稱。
然而此刻,當莊無道踏過第三條道業天途,卻已是真正的秘傳弟子,與門內所有的金丹修士等輩。
“師兄你過譽了!”
莊無道自謙一笑:“無道能過此道途,倒是僥倖居多。此時想來,依然後怕。若非事不得已,真不敢來此間嘗試。”
這句話是半真半假,莊無道也的確有些餘悸。最兇險的,還是道心那一關。
僥倖他心志還算堅毅,信念亦穩固不搖,否者後果真不堪設想。
當時在重壓只下,只需稍有動搖,此時必定是墜入萬丈深淵。
“僥倖麼?當年的玄蕭祖師用了三日,師弟卻只用了十二個時辰,可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師弟說是僥倖,我在離塵山遠觀,卻覺師弟你的氣勢,是勢如破竹!”
雲靈月搖了搖頭,並不在此事上過多墨跡,而是望了一眼四周:“方才師弟,似在渡劫?小天劫,這可不常見,是玄術神通?”
“這次道業天途,僥倖連脈通竅,得一玄術!”
對於雲靈月,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莊無道並不在意:“不過還不知具體實用如何,師弟心中並無底氣。”
雲靈月卻是微微搖頭,小天劫雖也常見,然而除魔修邪修之外,其他人想要引來天發殺機,卻也不容易。
定然是莊無道聚結的玄術神通,有什麼特異處,又或者是超出了三品的界限。
“那可是神霄紫應雷——”
雲靈月下意識的,又上下掃望了莊無道一眼。之前在離塵山巔,他就望見莊無道的周身,被神霄紫應雷籠罩。
當時還在擔心,莊無道毫無準備,以練氣境之身直面劫雷,可能會抵禦不住。
然而結果出乎意料,只用了兩個時辰,莊無道身周的那層紫色雷球,就又消失無蹤。
然而看此處附近,並無被雷電燒灼肆掠的痕跡,而莊無道身上,也裝束整齊,無半點的焦痕。
除了一套陣旗與那件十七重法禁的‘伏魔定山圭’之外,就別無其他的損失。
那可是二階神霄紫應雷,哪怕是隻有微不足道的一絲一縷,也不是尋常的築基修士,能夠抵禦。
莊無道,僅只練氣境,而此時所有的天劫雷力,亦都消失無蹤,不流痕跡。
難道說,那些神霄紫應雷,是已被莊無道徹底煉化,融入都天神雷中?這可就有趣了——
《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只是離塵宗三品超凡級的功決。之所以能成為離塵鎮宗三法之一,就是因‘都天神雷’的相容幷蓄之內,可以吞噬其餘諸般雷法的性質特徵。最極致時,雷法之威能,甚至可與那些一品的功決相當。
若真能將神霄紫應雷煉化,那就真是前景無量!
此刻雲靈月最好奇的是莊無道,在道業天途之中,到底遭遇了什麼,又到底得到了什麼?
不過亦知此乃宗門禁事,宗律中有過嚴戒,私洩道途中一切資訊。不止是這第三條道業天途,其餘的兩條,也同樣如是。
即便是六千年前的玄蕭真人,也僅只是語焉不詳的在遺策中透露幾句,未曾將天途中一切詳盡,告於後人。
此事不能問,雲靈月也就只能強壓著好奇,微微笑道:“師弟現在若無他事,可至本山,由掌教與四位真人,授你秘傳身份。掌教真人,方才已經傳詔二山七峰,召集所有門內弟子,至本山觀禮,共赴盛會。”
普通的秘傳弟子,自然是無需如此慎重其事。然而莊無道不同,每五百年中,只有三個名額。而這一萬載以來,也僅只二人,得此榮幸——
非是元神盛會,不能廣邀同道,然而宗派之內的盛會大典,卻絕不能免。
莊無道只楞了楞,便知此事自己推託不得,只能無奈道:“師兄且容我沐浴更衣,焚香齋戒一日!”
還有他那兩個靈奴,也要儘快尋回。此時在離塵山內,在他羽翼庇護之下,二人才最為安全。
雲靈月聞言,頓時啞然失笑:“這次觀禮大典,一共七日,連帶著之前挫敗移山宗,宗門上下可一起同樂慶賀。大典之前,還需告諸我離塵配下各處道館道宮,師弟你還有得是時間去準備。”
……
就在兩日之後,離塵本山的秘傳冊封大典已近尾聲,從山腰往上,數十萬離塵弟子匯聚,一片喜慶氣氛之時,在離塵本山的山腳下,節法真人卻正沿著一條溪流,步向了前方密林深處。
然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