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力被他臨時化解了大半,卻依然被一部分衝湧入體。猛地一口鮮血吐出,肺腑皆傷。
“我日你姥姥,秘術隔山打牛,天下第二散修顧雲航什麼關係?”
莊無道懶得答話,看著方孝儒開始還是氣虛,聲音嘶啞。可轉瞬之後,語聲就又恢復了洪朗。就知此人的傷勢,又已恢復了大半。
乾天宗的秘術無極符身,可以使人的力量與恢復力大增,第一層就可強化至少四成,只比離世蕩魔決稍稍遜色。除此之外,還可以提供超出同階修士三倍已上的真元與體力。唯一缺點,就是從此之後,不能再使用術法。
然而搭配上不滅道體,這缺點已經不成為缺點。秘術與道體結合,使得這方孝儒,成為一個異常難纏,幾乎難以殺滅的存在。
乾天宗看重有加,將此人當成未來的棟樑弟子極力培育,絕不是沒有道理。
然而這個‘難纏’,只是對他人而言,絕不包括他莊無道!
“還有氣力說話,你這不滅道體,果然不錯。”
在百丈空中信步而行,莊無道渾身衣袍鼓盪,罡勁浩烈,縈繞周身。拳隱於袖中,也沒怎麼做勢,就又是一道拳勁猛然搗出。
這卻非是大摔碑,而是莊無道大摔碑,潛龍攝虎,以及隔山打牛秘術後的‘大摘星手’。
遠未曾像那乾坤大挪移一般的完善,甚至第一重天都未有蹤影。然而用來應付眼前之景,卻已足夠!
只見數千丈之外,整片空域的氣流都被突然炸裂開來的罡勁擠壓,向外排開。在人的視野中,造出彷彿一種整片空間,正在膨脹般的效果。
而那方孝儒,也再次遁光一沉,把大半的拳力化解後,差點就內息崩散,墜落在地。好在到最後時刻,總算是穩住了身影。
然而還未等他體內的內傷完全恢復,身後的莊無道,就緊隨著再一拳,復又虛空搗至。依然是六百象力,霸道無比!
如擊敗革,悶響聲中,方孝儒的口內,不禁又是一口血沫吐出。六百象的拳勁,本來哪怕是以隔山打牛之術,他也可輕鬆抵禦。
然而此時莊無道的每一道拳勁,都是恰在他傷勢癒合之前。體內的氣機滯結,大部分的力量,都被不滅道體強行抽取,恢復肉身。而哪怕是他的無極符身秘術,也無法提供足夠的真元道力。
還有那枚‘雷杏劍簪’,莊無道的御劍術超絕同輩,此時主要的力量,雖不在劍上。然而那劍每一次近身斬至,方孝儒都需聚精會神,警惕有加。
而每一次化解那虛空拳勁時,方孝儒根本就做不到以全部的力量去抵禦,甚至都無法聚出三成之力。五臟六肺都是傷上加傷,漸漸沉重。
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之後莊無道幾乎每飛空十丈,都必有一拳隔空打來。而每一拳出,都有至少六百象力!
僅僅不到半刻鐘,方孝儒就已雙目盡赤,眼神癲狂憤恨,卻完全無可奈何。這才依稀間明悟過來,這莊無道根本就是故意如此。不緊不慢的追趕,保持著足夠距離。在超遠之距出拳,使他一次次受傷沉重,卻完全無法反擊。
分明是要以這隔空殺人的拳勁,消磨他的氣血精元。要使他的無極符身,再無以為繼!要將他的不滅道體,徹底的打散!
有心逃脫,莊無道的遁法陣道,卻又遠在他之上。方孝儒每增速一分,莊無道也會隨之增速,而每放緩身形,莊無道也會隨之降下遁速。
步驟始終都是不急不緩,不焦不躁,氣度從容不迫,而又綽有餘裕,如經驗老道的獵人。雙方始終隔著兩千丈的距離,不曾增一分,也不曾少一分。
而那股森冷強絕的殺意,則依然死死的將他鎖定著,不偏不移!有如鋼針,直刺心神,使人感覺如芒刺在背。
“莊無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方孝儒再一聲怒喝,只覺是憋屈之至,胸中滔天的怒火,都無法宣洩。心中則冰涼一片,首次感覺,之前自己選擇逃遁遠離,實在是再愚蠢不過的念頭。
留下來死戰,儘管非是莊無道之敵,可能更為兇險。卻不至於如現在一般,落到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境地。
“欺人太甚麼?”
莊無道唇角旁流露出的嘲諷意味更濃:“記得之前在下就曾說過,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無道試問閣下一句,離寒宮之前,我莊無道與你方孝儒,可有恩怨?”
“我日你先人!”
方孝儒一聲大罵,而後半空中將手中一枚紅色的木符捏碎,又再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