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量力而為,我看你,卻真是一個無自知之明的蠢貨!”
黑色的劍光,反擊之速,竟反而更在那狼牙大刀之上。方孝儒的瞳孔一縮,而後人若奔雷急電一般,倒退而回,瞬間就閃身至四十丈外。險險躲過了莊無道的劍鋒,不過那劍氣餘勁,卻依然在他道衣上,削出一條深深劍痕。
方孝儒的劍眉到豎,眼裡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而此時的莊無道,也無追擊之意。心中警兆大起,生出幾分凜然之意。
靈念感應,那法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居然也是殺機滿溢,手執著一把紅木禪杖。渾身上下,皆隱放佛光。宏大的意念,則如潮般澎湃湧來。
“施主注意了,這可不是我法智偷襲!”
那方孝儒見狀愕然,而後嘿然哂道:“法智和尚,旁邊還有的是位置,何必定要與我爭搶?我與他此戰,無需他人插手相助。”
隨即又用開玩笑的語氣道:“莫非你這六根不淨的花和尚,也是欲抱美而歸?”
“方施主說笑了!”
法智並不在意,目光緊緊的盯著莊無道的背影:“法智一意修佛,女子在我眼中,與骷髏無異。此番奉師命來此,非是為那羽雲琴,而是不久之前,師門在前人典籍中查得。這離寒宮遺址內第二層中,有一株龍鬚菩提。貧僧僥倖不辱此命,終於尋得此樹,卻不意晚來一步,那九枚龍鬚菩提子,與二十萬年孕育的龍鬚菩提枝,已經被人取走。”
莊無道的心中不禁微沉,他之前還在擔心,那青袍修士會走漏訊息。卻不意這邊已經有人,知曉了究竟。
果然就聽法智又繼續道:“幸在法智臨來之前,帶來了師門一張小貝葉靈符。追溯過往,推測前因。知曉這些龍鬚菩提子諸物,有七成可能落在莊施主的手中。”
“那龍鬚菩提,我亦親眼見過。還在法智之前,被人取走,當真可惜。”
司馬雲天的眸光閃爍,而後那口墨劍,也從他的袖內滑出。
“不過我聽說‘龍鬚菩提子’此物,乃天地奇珍。凡人服食三枚就是極限,再多用一枚,就是劇毒。換而言之,此人身上,至少有六枚‘龍鬚菩提子’可對?方孝儒你與他之戰,我也不願插手。不過既然是此物,那就也怪不得我。此物我司馬雲天勢在必得!”
“我知道!”
方孝儒一聲冷哼,轉而目視著法智道:“那‘龍鬚菩提枝’你自可取去,那六枚‘龍鬚菩提子’,歸了我與司馬雲天如何?”
全然將眼前的莊無道,視若無物。眼神自信篤定,似他口中言及之物,依然唾手可得。
“爾等,也是名門弟子——”
右邊青石上的燕鼎天,終於皺眉開口:“這莫非是欲以多欺少?不覺羞恥?”
“與你無關,給我閉嘴!莫要自取其辱,我方孝儒不介意刀下多一亡魂!”
方孝儒大袖微拂,一股罡氣拍擊過去。動作隨意,彷彿是在揮斥著微不足道的蚊蠅。
“你——”
燕鼎天的面上,一陣血色潮紅,眼裡怒意狂湧。最後卻似乎仍有忌憚,強忍耐了下來。
方孝儒譏諷的一笑,繼續詢問著法智:“和尚,到底意下如何?難道你以為,自己可以獨吞?”
“‘龍鬚菩提子’,對我宗至關緊要。”
法智稍作沉吟,便又搖著頭道:“此物恕難相讓,我宗幾位前輩,正需這龍鬚菩提子,修行一種禪功。不過我燎原寺可以另取價值相等之物來換取!不會比龍鬚菩提子稍差!”
“既然如此,那麼也算我一份如何?”
突兀的話音響起,莊無道卻是心神再次一沉。不用回望,就知是十幾天前曾與他有過一戰的金丹修士。
果然只頃刻之後,又一位青袍修者,踏入殿內。臉上依然戴著面具,而身上的衣袍已換過一件,不復十幾前被莊無道挫退時的狼狽。
“不知閣下是?”
那法智眉頭緊皺,側過了身,眼現驚疑之色。“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金丹修士,即便是出身燎原寺的他,也不能不忌憚幾分。在此處離寒宮遺址,金丹的實力,幾乎無敵。
不過法智卻也不懼,他敢將‘龍鬚菩提’之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自有底氣。
“我是誰,何必定要追根究底?也與你無關。只需你們燎原寺,事後把東西送至我指定之處便可。那六枚‘龍鬚菩提子’,我會帶走一半為質。”
那青袍修者嘿然冷笑,朝著莊無道指一指:“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