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靈華英的面色大變,而後眉頭緊凝道:“怪不得,如此說來。這魔修之事,若不盡快解決,太平道就很可能在近日,再次大舉南下?”
莊無道也同樣明白了過來,他不知宗門與節法真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將太平道牽制在了北方,不能動彈。
不過他卻也能隱隱知曉,太平道這兩年,之所以如此安靜。就只在東海佔據了兩處大島,便淺嘗而止,再無動作,多半是與北方神原有關。
太平道這些年在神原積囤重兵,對極東神原的防備之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莊無道心中不禁暗歎,大宗派的優勢,就在於此。勢強一分,往往無需直接動手,只一句話,一個姿態,就能攪動天下風雲,變化大勢,逼得你不得不俯首低頭。
此時三聖宗,只將七位元神修士,往神原那邊一擺。什麼話都不用說。就逼使離塵宗,不得不應其所請,與北面那些魔修,決死一戰。
由此也可見,離塵宗與赤陰城的差別。赤陰城只需穩住東南方向,就可毫無顧忌的,與中原三聖宗爭鋒,扳一扳手腕。離塵卻是四面受敵,除了赤陰城可以依靠。南面有極惡之地,東面又太平道之患,北面還有中原諸宗的威脅。
哪怕此時門內,已經有十餘位元神戰力,不遜色赤陰城,也依然捉襟見肘,難以應付。
“如此說來,還真是非得一戰不可。且需速戰速決,不可再拖。”
雲法事前也不知情,此時微微一嘆,皺著眉道:“也不知這是否心潮交感,冥冥中洞知未來。聽完師兄之言,我一直都是心驚肉跳,有不祥之感。總覺這一次,石靈佛窟這一戰,有些不妥。那魔道三宗,真會如此老實?”
“我也不信!”陽法真人搖著頭:“這些魔修,莫非是腦子壞了?即便不知莊無道的重明劍翼,也當知他的雷火乾元才是。有瞬間佈陣之能,又是石靈佛窟那不到八百里方圓之地,他們哪裡還有勝算。”
“的確是有些古怪,不過,既然已知曉無道的手段,也並非是沒有破解之法。我記憶中,就有數種手法,可以干擾佈陣。更極端一些,只需把石靈佛窟中的地脈抽走,靈力全數抽空。那麼哪怕再厲害的法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靈華英眉頭緊皺著道:“弟子,也感覺不祥。這一戰的兇險,只怕會超出預料——”
莊無道聽著,亦微微頷首,他也是擔心此事。石靈佛窟中的這一戰,只怕沒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玄聖宗來人曾經言道,會逼迫步玄清立下魔誓。雙方在石靈佛窟中公平一戰,不得事先佈置,也不得超出人數限制,違者受天雷而死,萬劫不復。自然我們這邊,也是同樣。除此之外,事前我離塵宗,也可查探這石靈佛窟中一切詳細。”
答話的,是叄法真人:“即便這些魔修,在石靈佛窟內真埋伏有什麼鬼祟手段,也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不錯!”
雲靈月一陣沉吟,片刻之後,已開始自發的為這一戰,拾遺補缺:“無道,據說那裡已成邪祟之地,神念靈識施展不開?對重明劍翼,可有影響?”
他知道莊無道,幾年前曾經進入過石靈佛窟,尋找廉霄蹤跡。
更知莊無道的‘重明劍翼’,是以神念感應為基礎,若是感應不到,那麼‘重明劍翼’的加持,也就無從談起了。
莊無道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而後搖著頭:“確實,那裡曾是佛門聖地,歷年積累了不少香火願力。被赤靈三仙教轉化,用於萬子聖胎,如今已滿布血煞之氣。只因孤懸於石靈島上,且自從赤靈三仙教魔災之後,那裡就已無人人跡。而我離塵宗因近年人手捉襟見肘之故,所以未曾淨化。其實無法展開神念,只是針對築基境而已,元神修士,那就未必了。自然,時隔數年,也可能有別的變化。現在如何,我就不知了。”
“——不過即便是真無法展開神念靈識,也無需擔憂。我那座的法壇,正是為以防萬一。”
說話的同時,莊無道將十幾枚符牌同時打出,分給了在座之人。“這是我煉製的重明符牌,與那座法壇是配套之物。只需有這符牌在手,哪怕遠隔萬里,有大陣阻絕,我亦能感應。”
眾人將這些符牌接到手,臉上都是有了幾分笑意。既然莊無道早有了準備,那就無需怎麼擔憂。
只要這個最關鍵的地方,不出問題,那麼其他的事,都無需怎麼擔憂。
“說起來,難道就不能換個地方?”
“行不通,畢竟我離塵一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