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數千位僧正,大僧正,在南方某地以自身為引,同時寂滅,將這他化心魔封印,這才消弭魔劫。那中原佛宗燎原寺,曾經明察暗訪近一百載,都未能尋到這心魔劫種的所在。直大最近,才開始懷疑上了這石靈佛窟,認為此處最為可疑。”
魔檀子不理會莊無道言語,自顧自的笑道:“我與君兄,自不會發瘋到,去招惹來這般的禍患。不過莊道友,這世界本就是不斷在變化。三十萬年前的滅世大劫,放在現在,卻是未必然。當年那些佛修無有應對他化心魔之法,焉知現在沒有?便是如今佛門那時輪三劫經,三十萬年前,就是決然無有的。”
莊無道皺起了眉,聽出了幾分端倪,心中卻更是陰冷寒徹:“道友言中之意,是說爾等釋放心魔劫種,是受人指使?此輩,就不懼因果業力?”
是那燎原寺麼?明察暗訪近一百載,尋這心魔劫種所在,到底意欲何為?
此人在他面前,故意提及此事,又到底是為何?
“我可沒這麼說過。”
魔檀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利牙:“正因懼因果業力,才要我等承擔因果。身為棋子,是身不由人。”
“我仍是不解——”
莊無道才說出幾個字,心念間就已感覺到幾許寒涼之意,隱隱又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立時就知,這心魔劫種,只怕是真的。而且已經在七指天琴的引導下,開始復甦。
忙將那隨身的神像取出,探手一點,內中就自有一點清輝散出。飛至莊無道頭頂,帶著一絲絲雷電的神光,垂籠而下,將莊無道的身軀,特別是頭部,牢牢的罩住。
後面的聶仙鈴,得莊無道的提醒,也忙不迭的,招出了護身神像,守護靈臺意識。虧得是節法真人早有準備,有這護法神像,兩三日內,都不至於畏懼心魔劫種。
魔檀子卻似沒看到二人的動作,或者也是真不在意二人使用出來,這道能抵禦‘心魔’的後手。接著莊無道的言語,繼續道:“道友是想問,為何要選在此處約戰?我等要喚醒心魔劫種,自來這石靈佛窟喚醒便是,與你們離塵何干可是?”
見莊無道默然不動聲色,魔檀子又笑了起來:“問題是這心魔劫種被封印三十萬年,早已本源枯竭,飢渴之至。要想使此物真正甦醒過來,破除封禁。必得至少十位元神之心血,血祭澆灌不可,窮究這南方之地,要想一次捕殺十位元神,實難辦到。便是以步道友的佈局算計,事後也難免引來眾怒。恰逢其會,用你們離塵宗門下真人之性命心血,豈非是最合適不過?且現在,也不止是太平道與魔衍門這些宗派,看中這藏玄大江南岸之地。”
莊無道面色已經發青,只覺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一絲絲的幻念,一點點的記憶,開始在心頭出現,不斷的起伏生滅。
這正是道書中所言,他化心魔的天然異能之一。可以挑動人之記憶,以幻念模擬五感,勾引人之心緒。
喜、怒、哀、懼、愛、惡、欲、憂、思、悲、恐、驚、憎、貪——這種種情緒,還有慾念,只需有一種出了破綻,被挑逗失控,那他化心魔就會承隙而來,順勢攻伐至神念之內。
莊無道只能暗運著‘重明觀世瞳’,壓制著心中種種妄念。重明觀世瞳亦有破除心魔幻法之力,莊無道修煉得還不到家,不過用來壓制雜念,還有自己腦海內深層記憶,卻已經足夠所需。
也幸虧是帶著這具護法神像,壓制了大半的心魔之擾,否則今日,他未必就能頂得住。
“所以幾月之前,森羅寺以處女精血,血洗整個石靈佛窟,不過是一個引子,順便障人耳目而已。可惜四十七萬處子,卻只是使當年的封印,缺失一角,確證了這心魔劫種的所在。究竟當年的封印,乃是數十萬高僧,犧牲性命而成。想要破封——”
“所以需得在心魔劫種開始甦醒之後,再了結我等性命?”
話音未落,就被莊無道直接打斷:“直接說吧,想必步門主的佈置,還不止於此。”
他想要拖延,不過這魔檀子,也同樣在等心魔劫種,被君百川喚醒之時。那時這天外異物,才能吸收他一身氣血精元,吞噬神魂,蓄力破封而出。
“確實還有些佈置,不過卻與你無關,而在於節法真人。你這位師尊,才最使人頭疼忌憚。”
那魔檀子大笑出聲,眼裡面再次殺機閃爍:“你二人雖非元神修士,卻都天資高絕,想必是不錯的祭品。那位他化天魔,也必定歡喜。”
卻就在魔檀子說話之時,莊無道已經再次捏開了那事先煉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