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濤閣內,傳出‘啊’的一聲驚呼。夜小妍亦是心神微緊,想起了當日,莊無道氣血衰弱。難道其受傷,就是此時。
這六人聯手,能夠全身而退,就已很不錯了。穎才榜首,當之無愧。
卻又繼續聽那聲音道:“六人中,如方孝儒司馬雲天等,無不是穎才榜前百人中有名有姓者。其餘葉真,與那身份不明之人,亦是金丹化身。練氣境中,戰力驚呼無敵。然而離寒宮第二層一戰,莊無道以一敵六,不落下風。使方孝儒重傷,甚至斷去一臂,燎原寺法智,幾乎身死道削。葉真化身,被莊無道以高超御劍術,一劍結果。事後僅僅輕傷,從容揚長而去。而在場方孝儒司馬雲天等人,都俱不敢攔截追擊。而此時的莊無道,才僅築基——”
“——竊以為,此戰之後,穎才榜名次之爭,可以休矣!莊無道此子,天一界這千年中,可謂絕無僅有,舉世無匹。猶記得數年之前,太平道重陽子,連霸穎才榜第一,達十數年之久。然而即便太平重陽,亦未曾有練氣境時獨壓群雄的戰績。昔年穎才第二,玄聖宗萬人狂上門釁戰,歷經二個時辰,方分勝負。遠不如莊無道多矣!”
“甲子年穎才榜初稿排定,是我天道盟失誤。便是宣威十一年榜單,亦頗有錯謬,對莊無道實力修為,都低估太太甚。”
“父升而子繼,然而莊無道,卻又勝過乃父成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觀月以為,今日之後,穎才榜第一,離塵莊無道又將十年蟬聯,直至金丹。父子二人,獨霸穎才榜首位二十餘載,實為千古奇聞——”
一直說到此處,那人的話音這才一頓:“今次莊小師叔排位,總榜十二萬三千七百五十,拳法又是築基境第一,總榜九千二百四十四位!”
本就已寂靜下來的扶傷閣,傳出來了一片抽氣之聲。夜小妍更身軀微顫,滿眼的駭然之色。
——萬名之內,換而言之,此時莊無道的拳法修為,便連許多金丹修士,也有所不及。
當初她萬分鄙薄,不過是街頭無賴出身的那人,如今居然是已有了如此成就,高入雲端!
而扶傷閣內,也隨即是一聲聲驚呼議論傳至。
“總榜九千二百四十四,排位居然如此之高?”
“居然入了總榜萬人之內——”
“如此說來,這天下間,已經有了莊小師叔他一席之地!只需到築基後期,怕是連金丹修士,也可擊殺。”
“既然當年重陽子能辦到,莊小師叔沒道理還不如他。師叔他,可是成就更勝太平重陽之人。”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子勝於父麼?”
“可笑,可笑!居然還有人謠傳莊小師叔傷及本元,當真是用心險惡!”
夜小妍深吸了一口氣,從失神中警醒。而後忙又前行,飛身遁入至那救死樓內。
剛一入門,就見那絕軒與蘇辰二人在一起,似在議論些什麼。待察覺到她到來之後,就又止住。
夜小妍仔細看了一眼,只見這二人的面色,都略有些不自然,尤其絕軒,眼中微含怒意。不過更多的,卻是不解與錯愕。
若放在幾年前,夜小妍根本不會去深思其中究竟。此時卻僅只是看一眼,就已明白。
當是這二人,也知曉了羽旭玄毒傷化解之事。
她一時間,也無心理會,只神情怔忡,看著猶自躺在鼎爐之內的宇文元州。
不禁又想起了幾日之前,莊無道與司空宏的那幾句話。
“——絕軒無可奈何之事,別人就未必奈何不得。”
“——若絕軒師兄無能為力,夜師姐隨時可來半月樓尋我。”
絕軒的炎蠱噬毒之法,真能救下宇文元州的性命?自己又是否,該去尋莊無道,請其出手,為宇文元州診治?
夜小妍眼神再次茫然,再次現出遲疑掙扎之色。
……
“穎才榜首,總榜十二萬三千七百五十,拳法九千二百四十四,這個豎子——”
北方冰泉山,雪雲峰巔冰塔內,蕭靈淑一聲冷哼,將手中新到不久的穎才榜單,碎成了齏粉。
“那觀月散人其心可誅!什麼叫又勝過乃父成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什麼叫成就之高,更在當年其父重陽子之上?他自評他的穎才榜單,為何卻偏偏要將夫君你牽連進去。我看此人,分明是要以沈烈這豎子,動搖夫君道心。”
卻見重陽子端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面色已毫無異常。蕭靈淑微微皺眉,神情隨即又緩和了下來:“還是夫君能鎮得住氣,定功遠勝於我。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