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玄蕭之前,宣靈山在門內二山七峰中,整體實力其實並不出眾。排名中游,每一代中,也不過八九位金丹而已。
時隔六千年,往事已矣。然而宣靈山,卻又有了一位比之當年玄蕭,更出色的弟子莊無道。
所以聶仙鈴此女,皇極峰就更不能錯過。
“勢在必得?”
弘法不禁搖頭失笑:“一切還是未知,師兄就真能斷定,此女最終能透過第三條道業天途?若是不能,豈非是落得一場空?明翠皇極曆年——”
“我曾暗查此女近一年,其悟性天資,皆世所罕見!道心之堅,這東南之地,更絕無僅有!”
不等弘法說完,叄法真人就已出言打斷,言語鏗鏘堅硬,無半分的轉圜餘地,也無半點的軟弱遲疑:“若連她過不得這第三條天途,那麼我以為這世間,當再無能過此道業天途之人!”
二人在離塵正殿之內,公然議論爭辯。雲臺下百餘金丹修士,則都是噤如寒蟬,再不敢出隻言片語。
然而當這一句出時,殿內仍是禁不住傳出一陣轟響。都不敢在此時出聲交談,可莊無道的身周,卻有著一道道神念,不斷橫空掃過,以意念交流。
說都未能想到,這位對那聶仙鈴的評價,居然是如此之高!
而那些視線,都又紛紛朝莊無道看了過來,似欲從他這裡求解。聶仙鈴此女,是否真有叄法真人所說的那般天資絕代?
其實莊無道自己也是意外不已,聶仙鈴天途之行,確是他的吩咐,也有叄法真人的授意。
然而他絕未曾想到,叄法對那女孩的信心,居然還超越過他。在之前聶仙鈴踏過第三條天途之前,就早早使明翠的立場分明。
對於他那靈奴女侍,看重至此,甚至不願在結果分明之前,稍作等待。
以至於使這宣靈一脈本已放棄的東海道宮之爭,至此時都懸而未決。
確是勢在必得,在聶仙鈴一切抵定之前,叄法就已生出了維護之心。
自金丹大會開始之後種種,無不都是在向宣靈一脈示好,可以使聶仙鈴入門之後,一釋心結。
“叄法!”
弘法的目光閃動,面上湧現血潮,明顯是怒到極致,又強忍了下來,而後看向了殿內,那諸多皇極峰修士。
“爾等,想法莫非也是與叄法師兄一般?真要置皇極明翠千年之誼而不顧?”
只見那赤靈子等人,聞言或是凝眉,或是欲言又止,或是面露不滿之色,或者默默無言。
弘法頓時精神微振,似乎又看到了幾分希望,眼神愈發的咄咄逼人。
“那麼叄法師兄,你又可曾想過,若一旦有個萬一,萬一那聶仙鈴在道業天途上跌落或者身死,後果會是如何?”
似是在問叄法,然而真正問的,卻是這離塵正殿內總數十一位皇極峰金丹修士。
叄法真人抬起了眼瞼:“若真如此,我叄法甘願讓出首座之位,皇極峰另選賢能!”
依然是語氣決絕剛強,無分毫動搖之意。那皇極峰等人聞言,也都俱是沉默,面無表情。
弘法面色愈發陰冷,還欲再說些什麼。就在此時,第四聲鐘響,也轟然而至。磅礴的音浪,震盪著所有人的耳膜,而此時無論殿內殿外,哪怕心性再怎麼沉穩之人,都無法再維持鎮定。
“第四聲,還不到一百個呼吸,怎麼會這麼快?”
“第四百四十四級,我記得,當初玄蕭祖師,可是用了足足一刻時光!”
“第三關與第四關,用時幾乎是等同——”
莊無道往那殿門之外,遙遙望去。第三百三十三級後,已經是絕塵子祖師,施展的第二重天境界《上霄坎離無量劍決》,劍術也是愈發的出神入化。
然而聶仙鈴這幾月來,由他親手調教指點,這門劍訣上的造詣,已然頗有根底。
以聶仙鈴的五行,這之後的用時,只會更超越第三百三十三級之前。
果然僅僅一百個呼吸不道,第五聲鐘鳴,又再次轟然震響,傳徹離塵山三千里雲空。
“第五聲,這就已是第五聲?”
“妖孽!我離塵宗內在莊無道之後,難道又出了一個妖孽。”
“這個聶仙鈴,不過一個靈奴而已——”
離塵正殿之外,那些築基修士已再按捺不住。再顧不得九脈大比,大典莊嚴。紛紛御器飛起,到了雲空之上,往道業山的方向,遙遙望去。
正殿之內,在場諸多金丹修士,大多都有上百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