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莊無道卻並無追擊之意,幾乎是放任方孝儒逃離遠遁。而就在此人身影氣機,徹底消失在這洞窟之後。莊無道也是筋疲力盡的,癱坐在了地上。
神念再次轉為昏沉,莊無道是全靠一股意念強撐,才沒當場昏倒。七罪煉神之術,固然使他的修為力量大幅增長,可這神念身軀內的疲憊,卻無法消除。尤其之前,元神中還有著些許傷勢。
而煉神大陣內,更是使他筋疲力盡。
聶仙鈴也吃了一驚,急忙將莊無道扶住。手搭脈搏,片刻之後,聶仙鈴才心神一鬆,不過隨即她的眼眸中,就流露出了幾分驚色。
莊無道本身並無大恙,只是元神負傷,加上太過疲累而已。聶仙鈴吃驚的,卻是莊無道的肉身,不但體內真元之盛,幾可與金丹比擬,那回復之能,也非普通築基修士,能夠望其項背。
之前誅殺龍影,莊無道是毫無保留,可這才僅僅十數息的時間,莊無道一身真元,就已回覆到鼎盛狀態。
聶仙鈴也來不及細查莊無道身軀,僅僅片刻,就聽上方處又一陣震鳴,還有那些黃石蜥蜴,驚恐怒吼之聲。
十幾道強橫無比神念,紛紛衝凌而下,掃蕩著此間的一切。而其中近半,都集中在了她與莊無道身上。
聶仙鈴立時便明白了過來,這是‘七罪煉神大陣’已破,幾位元神修士,終於進入到了第四層內。
莊無道也在這一刻,如釋重負,而後徹底陷入了昏迷,眼前一片黑暗。
離塵幾位元神真人已至,自己與聶仙鈴的性命生死,應可無憂。至於接下來,這不死道人洞府內的遺珍,到底花落誰家,形勢又會有何變化,莊無道就管不得那麼多了。
……
莊無道再清醒之時,只能透過船艙之外的夕陽辨認,現在應該已經是一日之後。昨日他昏迷前曾算過時間,那已是接近夜晚子時了。
叄法真人此刻就守在他身側,直到見莊無道無恙醒來,面上的凝重之意,才稍稍退去了幾分。
“現在你感覺怎樣?我看你元神傷勢不輕,不過到底怎麼回事,怎的好端端的就到了暈倒的境地?”
“弟子無事,只是這幾日在下面經歷了一些事,太過疲累了。”
沉睡一日,莊無道已疲意盡去,卻仍是感覺渾身虛弱不堪,尤其元神,主因是雲兒以他身軀連續兩次施展‘離思劍’,結果還未徹底傷愈,又遇祭神大陣之災。疲累太過,終引致舊傷復發。
此刻莊無道只能強打起精神,先是謝過了叄法的照拂,隨即又朝著不遠處,立在窗欄處的李玄安一禮。
後者大約三旬左右的年紀,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頷下蓄著一縷長鬚。負手而立,氣度仿似人世間那些大儒,透著一股書卷氣。
這已非是二人第一次見面,那李玄安啞然失笑,輕揮了揮袖,示意無需如此。
叄法真人微微皺眉,他自然知曉莊無道昏迷的真正原因,可問題是,到底是因何故,讓莊無道疲憊到這樣的程度。
不過再想想莊無道,幾乎殞落在無量虛空中,還有在不死道人洞府內,遭遇到的那些對手,就復又釋然。
那幾天內,七罪祭神大陣內外隔絕,誰都不知道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也只是在大陣臨近破碎時,才感應到了一些三層以下動靜,具體的事由情況,都是不知。
搖了搖頭,叄法真人臉上,又流露出笑意:“你倒是深藏不漏,若非你與龍影這一戰,我都不知無道你已把橫練霸體,修到了不破金身的境界。還有你這後天逆五行道體,又是何時成就的,怎的半點聲息都不露?”
莊無道的不破金身,在破陣之前,叄法真人就有感應,那時是震撼莫名。三層內的十幾位元神真人,都為之動容震驚。至於逆五行道體,卻是他為探明莊無道傷勢時察知。
莊無道聞言卻楞了一楞,眼現疑惑之意,不過還是如實答道:“弟子的逆五行道體,其實是得自於七罪祭神陣內。是弟子一時不慎,貿然探查那陣法宗樞時,引發了祭神陣未盡之力。”
心中暗歎,真要讓他賠償的話,光是那萬枚四階蘊元,就需他用好幾百年的時間來償還。不過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此刻也沒什麼好猶豫遮瞞的。一邊這邊思忖,莊無道一邊無精打采的繼續道:“那時陣內,還有萬枚四階蘊元,五件對應五行的六階靈物,九種聖妖之血,都因弟子之故,全數損毀。便是弟子,也差點陷身其內,身死道消。”
叄法真人卻現出了驚訝之色,與視窗處的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