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師兄?我真不解,竇師兄他到底被灌了什麼迷湯。還偏偏畢恭畢敬,那人旦有所命,無不聽從——”
“不用竇師兄,哪怕古月明師弟,也比他強一些。古師弟出身世家,據說很早之前,就可獨當一面。”
“我倒是有不同見解,莊師弟他為人聰穎,能臨危不亂,已經極其難得了。竇文龍師兄如此敬崇,必有其因!”
談論之人,也不止是這一處。山腳下還有不少,有竇文龍坐鎮,那些正隨竇文龍佈陣之人,倒是無人敢道出‘莊無道’這三字,只說這次的東離變亂。
“——真要是移山宗攻打過來,這裡沒有金丹坐鎮,即便‘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布好,怕也無什麼用處。”
“有總好過無!有這座大陣在,多少也能多撐幾日,等到宗門的援兵。”
“宗門?嘿,我看還是別指望為好,那移山宗分明籌謀已久,甚至不惜動用‘萬域引靈封識大陣’封絕這十二萬裡地域。對蘇師叔他們,已然是勢在必得!而若欲對蘇師叔他們一行人下手,就必然要先破我們這無名山。若無萬全的把握,他們怎會輕易啟釁?就不知最後,會是何等樣的手段。”
“我也是如此以為,別說宗門現在並無餘力,即便還有,只怕也不會來援。我宣靈山一脈煊赫太久,離塵上下不知多少人嫉恨有加,只愁尋不到機會打壓。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豈會傾力援手?”
“他們敢?難道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有何不敢的?我恐這一戰之後,我宣靈山脈衰落已成定局。那移山宗當真是用心險惡!我們一脈的精英弟子,幾乎全在此間!”
第二五二章定海公反
“真說起來,這一次東離之變。節法真人與蘇秋師兄,其實都不情願捲入。若非是那明翠峰與皇極峰那兩位真人極力堅持,根本就不會中那移山宗的詭計。結果到最後,反而是我宣靈山一脈弟子,處境最為險惡。”
“情形確實是有些蹊蹺!一處紫英石礦脈而已,何用如此在意?”
“師弟慎言!事已至此,談什麼都沒用!也唯有死戰了。離塵對我無恩,卻受宣靈山一脈同門許多照拂,節法真人亦對我輩恩重。”
“我倒是覺得,若真想要回報真人,那便是想辦法,盡力保住這有用之身!這次若能僥倖一線生機,我定要將所有詳細,都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
“無論如何,都需先守住這無名山三日時間,以接應蘇秋師伯他們撤離!我等身死無妨,可若蘇秋師伯他們也全數陷在了東離境內,那我宣靈山一脈,就真的是再無半分希望,萬死不能贖辭其咎——”
言談之間,大多人都是含著絕望悲觀之意,不過卻也沒查覺到,有誰人形跡有異的。
而那些‘九宮都天神雷旗陣’,雖是‘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的子陣。他卻並不能把神念靈識,也延展到各處洞府之內。這是底線,哪怕是離塵宗,也不能任意窺探弟子門人的隱私。
莊無道皺了皺眉,而後是若有所思道:“那個玄非子,頗有些奇怪——”
玄非子,正是提及那句‘反而是我宣靈山一脈弟子,處境最為險惡’之人。
亦是一位築基修士,七重樓的修為,據說實力不若,只遜色於竇文龍兩三籌而已。
“他?有何奇怪處?我觀那人說話行事都無異常,佈陣時也中規中矩,並無錯漏之處,也沒做什麼手腳。”
“早知這座大陣的地脈會被截斷,自然也就不會太在意。此陣完善與否,都無關緊要。不過,不過我也不能確定就是,只知此人,有挑撥之嫌。”
北方太平道,他能夠想到的後手,也最有用的辦法。也就是盡力促使離塵宗內部二山七峰,因此戰離心離德了,甚至走向分裂。
莊無道說話的同時,也感覺心神前所未有的疲乏,便收起了所有的靈識。吞下了一顆養神丹之後,就開始了閉目入定。
藉助養神丹,他只需冥想調息兩三個時辰,神念就可再次恢復如初。
難的是參悟這座此陣關竅時,心力上的消耗,還有持續數日的不眠不休,亦是不小的負擔。
而云兒初時還會出言提示指點一二,可到了後兩日,就不再對莊無道指手畫腳,隻立在他的身後,靜靜的旁觀。
如此一來,莊無道消耗的心神,成倍的增加。直到第四日的清晨時分,莊無道才終於將這座‘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靈紋,都全數記在了腦海之內。也初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