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實力對比,已然發生劇變。只需離塵宗能穩住陣腳,就可再次反攻入東吳境內。
“可要我二人就近援手,接應一二?”
既然是已經決意倒向離塵,親手沾染上了移山修士之血,使移山數年籌謀功敗垂成。姜羽絕不介意,把事情做的更絕。
知曉這種事,要就不做,要就果斷。背後插的這一刀,越狠越好,越是能令移山元氣大傷,姜氏族就越可安然無懼。
絕不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也恰在此時,那月熊道人,也已收起了法天象地的神通,身軀收縮之後,藉著太陰月華之力幾個影遁,就已落在了無名山的山巔。
不過那身軀依然高達三丈,魁梧剽悍。嘴角旁還在溢血,口中則咀嚼不休,不時發出骨骼破碎的咔嚓聲響。神情滿足,似乎是口中之食,極其美味一般。亦是饒有的興致,望著西面的方向,眸中兇芒閃動。
莊無道只覺腹翻滾,強忍著噁心,仿似未見一般的移開目光。
“這倒無需勞煩二位,西面只是小患而已,無關大局。移山敗局已定,我等當以穩為上。”
藉助這四座‘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已足可卻敵。反而是移山宗,需顧忌後路,這樣的攻勢絕不可能持久。
不過守有餘,攻卻不足。離塵此時在東吳人手,金丹層面倒是不相上下,可下面的築基修士,卻只有舉宗而來的移山宗四成。
莊無道的性情,當進則進,該穩就穩,絕不會在此時冒險,葬送了大好局面。
“倒是姜羽前輩,只怕也是在擔心離京?移山宗此番籌謀數載,卻因無名山之戰,功敗垂成。移山宗上下此時定然恨前輩入骨,奈何不得我離塵宗,卻說不定會在東離國內下手洩憤。”
“離京?”
姜羽微微凝眉,目光閃動,陷入了抽搐。說他不擔心離京,那是假話。動手之前,他就已準備好接受整個離京被摧毀的代價。
姜氏所有的近支王族,也都已提前撤離躲藏,以免被移山宗一網打盡。然而若有可能守住,他自然也不願東離數千年財力所聚之精華,毀於一旦。
然而也需他二人,能夠守得住離京才成。此時返回東離,兇險莫測,豈不畏移山宗憤而圍殺?
莊無道卻似看透了他的心意,瞭然一笑:“不若與月熊前輩一起同行?離京皇城內的禁陣,當還在前輩掌控之中。只需三位能守住離京半月,就已是大功一件。”
姜羽劍眉一捎,已是有幾分意動。離京皇城內的禁陣,姜氏已經營數千年之久,歷年的修整擴張。
玄妙或者遠不如離塵宗這座‘正反兩儀無量都天大陣’,可威能卻更有勝之。
只因他料到以他與王修二人之力無法堅守,這才放棄。可若是再加上一頭夜間戰力,可比肩元神的三階月影狂熊,情形就大為不同。
那月熊道人卻一聲冷哼,眼神陰翳,氣機轉戾,顯出了幾分不滿之意。它之前肯與莊無道訂約,是因此戰勝負,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利害,才不得不出手。卻並不意味著莊無道,就可對他任意支使。
莊無道心知肚明,卻並未動容,也無畏色,只淡淡的說道:“東離王室數千年積累,想必庫藏中能有令月熊道人滿意之物作為酬勞?”
那月熊道人明顯怔了怔,而後咧開了血盆大嘴,似笑非笑。口裡依然還殘留碎骨肉渣,腥氣撲鼻。
姜羽卻是陷入了長思,半晌之後,才負手一笑道:“莊小友這手支使人的本事,當真是使人佩服萬分!就不知月熊道友欲求何物,方肯與孤一起共守離京?”
那月熊也毫不客氣,直接就在地面書寫了一行大字。而姜羽的面色,瞬間就已轉成了鐵青。
莊無道知曉這一人一妖,在討教還價,實在懶得去理會。甚至那月熊道人,到底在地上寫了什麼也沒去注意,任由二人自己商談。
而就在心念之內,雲兒發出了一聲驚異的讚歎聲:“不意劍主你認真起來,手段韜略,也皆是上上之選。與劍主往日,大相徑庭,簡直就不似同一人。”
往常的莊無道,雖也聰慧,卻不似今日這般,簡直可稱是算無遺策。
她曾有一次聽秦峰說起,莊無道的智謀,其實並不在他之下。原以為是吹捧之言,今日方知,秦峰確非信口開河。
“與人鉤心鬥角,陰謀算計,實在太累。整天算計別人,哪裡還有時間修行?”
莊無道皺起了眉,他這十幾日謀劃,就為應付與定海公許維的這一戰,整整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