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甚至有些死後不甘,戾氣較重的,當場就轉化為怨魂。”
詛咒之地?
莊無道若有所思,想起了雲兒當初就曾說起。這處封靈之地,已被天地業力所沾染。
似離寒宮這樣的宗派,遲早要被天地之力反噬。再聯想之前,離寒宮的大能修士全數遭劫而死,愈發印證了雲兒之言。
“如此說來,那西面宮中,這百萬年時間,可能早已化為邪靈之地?數萬築基境,哪怕只有三分之一轉化為怨魂,也足可使人毛骨悚然。非是金丹境界,絕難全身而退。”
智淵沉吟著道:“然則總比這東面好,我觀這裡的禁陣依然完整。當年數十萬修士攻打,都損傷慘重。只憑我等三人,又怎麼可能闖過?”
“那是有離寒宮人鎮守,才會有如此多的死傷。如今那雲海主殿,空無一人。此處的禁法,等於是廢了大半,只有被觸動之後,才會激發,何用擔憂?”
燕鼎天見二人都滿臉的不以為然,也是心知肚明,知曉莊無道與智淵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即然這禁湖宮被離寒宮之人,當成了守禦這一層離寒天境的核心要樞。
那恐怕這裡,就再非只是一個試煉弟子之地那般簡單,而是一座貨真價實的殺陣!
三人從禁法可能最完整的東面入內,其中兇險,自是可想而知。哪怕此間已無人鎮守,也不是三個築基境修士能夠挑戰。
微微一笑之後,燕鼎天也終於吐露實言:“二位道兄,其實大可放心。我燕鼎天,總不可能為自己選一條不歸死路。燕某收集那幾份前古時留下的筆錄中,其實有二人,是在禁湖宮大戰尾聲之時,從東面宮門安然逃出。若只有一人那就罷了,卻有兩人如此,就不能不令人在意。燕某大膽猜測,這禁湖宮地脈被打斷之後,東面方向的禁法看似乎完整,其實已經有了許多破綻。而我三人走的這條路,經禁湖九殿中的四象殿,星海殿,最後到達雲海殿。這一路,可能不會遇到什麼戰死之人的遺珍,然而遭遇大量怨靈的可能,也少而又少。只需尋到此宮禁法的破綻,必可安然入內,也能搶佔先機,似危實安。言盡於此,是否隨我入內一行,二位可仔細思量一二。”
莊無道與智淵再次面面相覷了一眼,而後都啞然失笑,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心動之意。
接下來不再墨跡,燕鼎天當先而行,二人則亦步亦趨的緊隨。彼此間不離三丈,恰是一個三角狀的陣型。
燕鼎天之前雖是遮遮掩掩,不說實話,然而做起事來,還是頗有但當。
獨自一人走在前面,遇到什麼危險,他也是首當其衝。
而智淵既已知曉了此間的究竟,防備之法也是大變。將整整一冊數千頁的經文招出,然後以此為燭,點燃起光明佛焰。哪怕是在水中,也依然不熄不滅。
經文是智淵親手抄錄的《地獄往生經》,也不知費了他多少時日才寫就,總共只有六百字的經典。以蠅頭大小的文字,抄寫了萬餘遍。此時燃起,立時就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散開三十餘丈,把周圍照得宛如明晝。
將周圍縈繞的陰邪之氣,盡數驅逐消弭。
也不再用不動心照印,智淵直接念動起‘大悲渡靈咒’。倒不是以為自己,真能超渡這禁湖中的怨靈,而是這些怨魂邪物,天生就厭惡這超渡往生之力,會本能的避開,不願靠近。
對高階的邪物,譬如那隻三階‘劍魍’,效果寥寥,然而也頗勝於無。反正似不動心照印這類的印法,也對之無用。
莊無道對智淵念出的咒語,卻是頗感興趣。《地獄往生經》與《大悲渡靈咒》流傳甚廣,便連他也曾讀過。然而若無佛家傳承的特殊法門,讀出來與念出來的,都只是普通梵文而已。
就如書寫道家符籙一般,轉折筆畫都有講究。也似他的陰陽大悲賦,一字一句,抑揚頓挫,每一音念出,都與常人不同。
然而莊無道只聽了一小段,就眼神失望的不再去關注。只專心一意的將那千隻星火神碟散開,預警周圍。
智淵的發音之法,他其實已大致掌握。甚至智淵體內的真元迴圈,他也能推測出幾分。可惜這佛門咒法,卻必須有虔誠的信仰才可,莊無道自問是無法做到。
燕鼎天果然是對禁湖宮多有準備,虛空戒內不知有多張的符籙。俱與百萬年前的離寒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其中更還有不少,是乾脆模仿離寒宮一些功法效果。
一路遭遇到的那些法禁,三人窮盡了手段,都無可奈何。然而只需將這些符籙打出,難關總能引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