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全部資源。
神心葬海君要為阿鼻平等王護法,可若靈感神尊在這邊全力出手,那麼這位大羅也再無需顧忌,至少一具惡念化身可以前來參戰。甚至阿鼻平等王佈下的幾個後手,也會陸續引發。
勝算漸增,莊無道心緒已漸漸平穩了下來。
然而總計前後,這次真令莊無道心有餘悸。真不敢想象,這次如非是他在北冥仙宮內機緣巧合,提前成就了太上境界,自己成道會是何等的艱難。
也就在這刻,那劍壇方向,驀然發出了一聲悲鳴。莊無道只聽聲音,就知是冥血劍宗的血天老祖,聲線憤恨欲狂。
“任山河!無量玄應王,藏鏡人,畜牲,我與你二人誓不戴天!”
遙目望去,只見那天壇附近的那片天空中,忽然瀰漫著慘綠色的霧氣,內中彷彿有碧藍火焰在燃燒。
那邊數十萬冥血劍宗的劍修,不斷的有人從天空中跌落下。然而一身骨肉,盡化血水。
而在莊無道的身旁,藏鏡人的臉上,則浮著一絲冷冷的笑意。
“幽靈碧焰蠱——”
崔若亦是早知藏鏡人的手段,此刻只一聲嘆息:“用出這種手段,我總覺似有些狠毒了。”
“婦人之仁!”
秦鋒不已為然,一聲冷哼:“對這等大逆不道,犯上作亂之輩,我等必得不擇手段才是。若真被他們得逞了,你我必死無葬身之地。”
崔若聽了也不惱。只是面現苦笑之色。她倒不是婦人之仁,而是憂心冥血劍宗與阿鼻平等王之間的關係。
且她執掌無量冥國的國政,已經有四十萬年之久,在這國內的根基早已盤根錯節,與那冥血劍宗的一些人物,頗有些交情。
然而今日,她卻要親眼看著這些人,隕落於這一戰中。
莊無道則仍是看著天壇方向,此時那冥血劍宗的弟子,在這短短不到十個呼吸之間,就已隕落了近七成之多。僅僅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在那裡苟延殘喘,對抗著那幽靈碧焰蠱——
普通的蠱毒之術,自然是沒可能暗算到冥血劍宗。那血天老祖等人,再怎麼愚蠢,也不可能沒有絲毫防範。尋常的下蠱之法,也絕難瞞過這三位的神念感應。
然而藏鏡人別出蹊徑,將那些幽靈碧焰蠱預先藏於天壇附近。隨著重明離火都天神雷與都天玄陰重水交衝對撞時,那些蠱蟲隨著蒸發的水汽往上漫卷。
使那正值於天壇附近佈陣的冥血劍宗弟子,幾乎全數被蠱蟲侵入了身軀。
偏偏在那玄寒激射雷光火焰的碰撞衝擊之下,包括三位太上仙君在內的所有冥血劍宗修士,都未能察覺到這一變故,沒能感應到蠱蟲的存在。
直到幽靈碧焰蠱開始發作,才有人陸續驚覺變故。
不過藏鏡人能拿出這樣的佈置,也就是意味著這位,早在戰前,就已預料到了那太古魔主,可能會動用那都天玄陰重水。
這並不奇怪,一枚平天印,只能將冥海神天劍陣鎮壓。可在這劍陣之外,還有著二十萬的雷火力士。
太古魔主要攻入這玄應神京之內,遲早還是要動用都天玄陰重水,全力以赴不可。
哪怕那位不情不願,藏鏡人與他也會逼其使用。
一些買來的幽靈碧焰蠱,也不值什麼錢,此策成則更好,不成也無所謂。可一旦成功,卻是可以將生死樓,冥血劍宗與迴天聖門三家,都全數算計進去。
莊無道能夠想象得到,一旦這三家一同背叛。那麼秦鋒必定會堅守天壇,盡力將所有對手吸引至天壇附近。那時三家聖宗,甚至還有那四家聯軍,都必定死傷慘重。
而此時被這幽靈碧焰蠱重創的,僅只有一家冥血劍宗而已。換成他是對手,或者回天聖宗那位聖天來掌教,現在必定會感覺慶幸萬分。
論用計之陰毒,秦鋒絕不遜色於任何智者。過程近乎無影無跡,讓對手根本就無法防範。
此時那片慘綠氣霧中,已經有一片血焰燃燒。不過卻一直用了整整二十息時間,才將那殘餘的幽靈碧焰蠱一併掃除。
不過此時那冥血劍宗的劍修,已經殘餘不到十分之一。只有三萬道劍光,備顯淒涼的浮於虛空。劍陣崩滅,天壇那邊的壓力大減。
金靈已經開始轉守為攻,不過莊無道也同時望見,有三道血色光華,棄開了天壇,直往玄應王宮方向襲來。
正是冥血劍宗的那三位太上仙君,似抱決死之意,不惜一切的衝擊著王宮外側的法禁。
莊無道微一挑眉,而後就是直接一聲冷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