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收穫,真讓人喜出望外。
“東海龍宮歷年還得了不少燭龍龍屍,不過我依師兄之命,非是新鮮屍骸不要,真是可惜了。不過那東海龍王日後若再有斬獲,必會小心儲存,售於我五元齋。”
得了莊無道的讚賞,無理面上的喜意更甚,眉飛色舞,不過隨即又好奇道:“對了師兄,你要這燭龍之屍,到底是何用途?是欲煉器,還是煉丹。”
他只知莊無道這次,委託五元齋向東海龍宮收購這些燭龍屍骨,卻不知這位師兄,到底是何用意。
如為煉器,那必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後天之器。
莊無道這次卻未曾答言,只冷冷瞪視了他一眼:“此事幹系甚大,不該問的就別問。”
此事幹系確實極大,他不願在無理這裡留下破綻。十九重天境的重明觀世瞳,他不希望絕塵子之外的任何人知曉。
而以自己的對手之能,自己留下的任何痕跡,都可能會被其查知。
尤其是無理,最近重築道基,修為降回到了元仙境,是最薄弱也最易漏出破綻的一處。
一旦這十九重的秘術修成,那麼無論離塵宗那些對手使用了何種手段,莊無道都有把握另其空手而歸,並且損傷慘重。他自是不希望有人得知之後,另準備了手段應對。
無理氣息略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頭,接著就又聽莊無道凝聲問道:“你說那人,要想見我一面?”
“正是!”
說起此事,無理的面色,亦難看起來:“此人一個月前尋到了我五元總齋,說是想要委託我家轉告,約師兄出來一見。以我之意,本是準備直接趕人的,不過齋主他說究竟如何處置,需先問過師兄之意。”
莊無道一聲輕笑,忖道好在五元齋,還是那位二代齋主在主事。換成無理,那人只怕還真要頭疼一番。
“那麼他如今人在何方?無理你可以請來一見。”
無理並不說話,不甘的撇了撇唇角後,一個眼神向旁示意,旁邊一位太上境供奉,就立時將一張信符化光打出。
之後諸人在此等候,只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就有一位白袍僧人踏波而至。
無理遙目望了一眼,就面現出嫌惡之色。儘管明知這位約見無法師兄,不可能再抱著惡意的目的過來,之前也慘敗於無法師兄之手,可一當想及這位的嘴臉,無理就仍覺噁心厭煩。
不過這次,他也無需直面此人。向莊無道告了罪之後,就率著幾位太上供奉,遠遠的走開。
此人尋無法,必有秘議,二人之言,不能入第三人之耳,他無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那白袍僧人的遁速,似快實慢,不過須臾,就已出現在了涼亭之內。
此時無理等人已經遠離,有意把這禁法嚴密的涼亭,讓給二人商談。那白袍僧人先是朝著莊無道一禮:“小佛龍檀,見過無法仙君。”
而後又笑著看了那無理的背影一眼:“看來五元齋的這一代的傳人,倒是位真性情的人物。”
莊無道並不去理會此人的言下之意,先興致盎然的上下打量了龍檀一番,而後唇角微挑:“已有數月前的七成法力,心魔外邪也不見端倪,看來和尚你傷勢恢復的不錯。”
想必是用了許多靈丹妙藥才能如此,這就使他放心了。佛門對此這位依然看重,也就意味著此人的支付能力,不會差到哪去。
“拜仙君所賜,龍檀還算安好。”
白袍僧人的面上,頓時就現出了一絲陰霾,隨即就又知不妥,強行將這情緒鎮壓了下去。
他的喜怒,本是不形於色,可如今道心還未穩固,心魔未能盡去,所以對面這位只需一兩句言語,就可使他的心緒激盪失控。
再見無法之後不過片刻,龍檀就知自己,做不到他想象中的淡定自如。在這人的面前,他只覺是滿身的寒意,胸中殺念戾氣更是翻騰不休,刺得心胸劇痛,哪怕多呆一刻都是難受。
知曉自己哪怕再怎麼裝模作樣也是無用,白袍僧人乾脆是收起了笑容,臉色鐵青的直入正題:“不知仙君,要如何才肯放過小佛?”
“放過你?”
莊無道微微搖頭:“讓我放過一位未來的末法大能,然後等到幾十萬年,甚至幾萬年後,末法之時到來麼?離塵宗數劫基業,不能因此而毀。”
“道友何需用這些言語欺我?”
龍檀冷哂:“你若真有除我這龍檀之心,當日便該宣示出來,讓我龍檀死無葬身之地。有何條件,仙君只管道出來便是,只望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