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有著幾分擔心,一旦不能順利將那離塵山拿下,那麼太素朝,可未必就能經受得起那離塵宗的瘋狂報復。
那邊說是十五日之內,就能有確實訊息,可如今已經卻已是到了第十日。
“父皇無需心憂,那邊不久之前才傳來訊息,說道是離塵已支撐不住,那位玄碧仙王,若不返回,那麼最多一日之內,就可將離塵宗上下屠絕。”
答話之人,乃是隨行的三皇子燕王李隆瀍,神情頗為輕鬆的笑著答言:“此戰不獨只是玄德與佛門兩位佛祖出手,據說那南極赤火神州亦有參與。數位道祖聯手鎮壓,十幾位大羅合力,那離塵宗是與四分之一個天下為敵,豈有不敗之理?那元國師也讓兒臣轉達,定不會使陛下失望。想必明後兩天,父皇就可得知捷報。”
他之前曾因離塵宗問罪,被囚禁過一段時日,不但身形瘦弱,臉色也略顯蒼白,彷彿風吹即倒一般。
元平帝看在眼中,頗為心疼,知曉這愛子,其實是代人受過。不過當聽聞之後,仍是啞然笑道:“不會讓我失望?是不讓他自己失望才對。元國師與那離塵宗屢有仇怨,卻數次隱忍,今次攻伐離塵這一戰,自是要全力以赴的。”
聽得燕王李隆瀍這般說,他心中倒是安寧了幾分。確實,這次四位道祖坐鎮,焉有不勝之理?
即便沒將離塵宗拿下,太素天朝有這幾分勢力位奧援,事後的損失,應該也不會慘重到哪去。
想到不久之後,那個心頭之刺就將被拔除,他只覺心中快意無比。這些年來,對離塵宗怨氣滿懷的,又何止是國師元問殊一人?
“對了,隆瀍你只說,那玄碧不迴歸,那離塵山在這一兩日內必定失陷。卻沒說那玄碧迴歸之後,又當如何?”
他雖為一國之皇,凡世之主,也知那玄碧大仙的威名,更知那‘太霄周天輪’,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此點無需擔憂!寂天如來早有準備,那玄碧大仙若不迴歸也還罷了,離塵道統仍有一線生機。可他如真要挾‘太霄周天輪’返回離塵,必定會吃上一次大虧不可。可能離塵最後一線傳承道統的希望,都將斷絕。”
李隆瀍先是一陣輕咳,才又繼續言道:“且如來有言,哪怕他的謀算落空,我等也可先從容剪其羽翼。那離塵宗若沒了爪牙,空有三位大羅坐鎮,也一樣於事無補。苟延殘喘,在天東頂多只能再支撐個數千年光景。那佛門與凰祖及玄德道尊,也已答應,必定會保得我太素朝安然無恙。有此一諾,我太素朝國祚,數十萬年內都可安枕無憂。”
元平帝不由滿意的微一頷首,可也在這時,後方諸多大臣中忽有一人閃身出列。
“臣不贊同燕王之言!陛下此舉,無異是引狼入室。離塵宗有大功於我皇室,其附庸道宗雖屢有犯禁之舉,本身卻並無大過。我朝倒戈相向,有背信棄義之嫌。且與妖族聯手,或者能得益一時,卻只恐日後,遺禍無窮。”
元平帝微一愣神,側目看了過去,而後雙眼微眯,顯出了幾分厲光。那出此奇言之人,乃是左庶子李純臣。他不由下意識的,目光又往那太子方向掃了過去。
所謂的左庶子,乃是東宮詹事府左春坊之主官,負責出納太子之命,有規諷諫諭,贊相顧問之責。是太子麾下,最主要的羽翼之一。
所以元平帝本能的就以為,這是太子主使。不滿燕王李隆瀍受他寵信,以及這剪滅離塵之奇功被燕王所得。
然而元平帝望過去的時候,卻見那太子李隆葭,竟是一臉的驚慌意外,手足不知所措。
望之不似作偽,左庶子此舉,應當確實擅作主張。元平帝卻依然是一聲冷哼,如此畏畏縮縮,毫無但當之人,豈配為一國之君?
他也懶得訓斥太子,徑自又把目光,又轉回了那左庶子:“這可是奇了,朕倒也聽聽,朕是如何引狼入室?如何背信棄義?又有何遺禍可言?”
語聲低沉,殺機森然,使得此間所有臣屬,都是不寒而慄。
李純臣定定的看了這位元平帝一眼,而後眼皮垂下,面色寂死。先是跪下伏地一拜,這才言道:“臣只問驅逐離塵宗之後,那佛門與南海門下,難道就不會私蓄靈田礦脈?難道就不會以術亂禁?大乘佛門根基深厚,所謀甚大,西天元皇神州,幾乎小半之地,都盡化佛國,至於那玄德道尊座下,行事一向囂橫張狂,使南海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滅了一個離塵宗,卻又請來了兩家豺狼,這豈非是引狼入室?臣料見日後南海三島弟子,囂張跋扈只會更勝今日之離塵。至於背信棄義,臣聞昔年太祖立國,數次得離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