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既感心悸,也覺古怪。
“雲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劍主此時還修不得此術。這天地陰陽大悲賦,其實是以音洗體之法。‘死’,‘茫’二音,是取自天地陰陽大悲賦的第一段句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是最容易的一段,卻也需厚實無比的根基,更需絕大毅力,才可修成。劍主可待元神境時,再嘗試練習。”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莊無道低聲詠歎,只覺這一段詞,從雲兒的口中湧出來,是異常的優美悽婉,竟差點就使他這樣無血無淚的惡人,也為之愴然淚下。
也不知是這段長短句是何人所作,意境感人,使人回味無窮。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好一段長短句。”
一個銀鈴般的笑聲,驟然從門外傳進來:“以前沒聽說過,不知這是何人所作?似是思念亡其妻與死去愛人的。也不知這首詞的全文是怎樣?不過莊無道你才只十七不到,哪來什麼死去的妻子情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無病呻吟?”
莊無道楞了楞,往門口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北堂婉兒,正是俏生生的立在門口,也不知是何時到來的。今日換了一聲素袍,愈發是襯的肌膚勝雪,面如桃花。
若非是後面北堂琴那冷冽的視線,莊無道差點就迷失在那絕美的笑靨裡,好在他心中清楚,這其實是朵帶刺的玫瑰,是根本碰不得的妖女。
略略失神,莊無道就已清醒過來。他哪裡能知道這段長短句,到底是何人作出來的?估計也非是凰劫。便乾脆面露不悅,岔開了話題:“不知北堂小姐是怎麼進來的?沒聽說過不告而入這四字——”
不告而入,是為賊!
莊無道也確實有些惱火,秦鋒盡吞青衣堂舊部,又有心經營那處菜市。劍衣堂如今內外幫眾,也有二百三五十號人。除了一半要巡駐街道,協助官府防火防盜之外。守衛堂口大院的人手,還算是充足。
怎麼就讓這位北堂家的大小姐暢通無阻進來了,都未曾有一聲通報?
“無道師兄你想多了。方才與你們堂主談妥了事情,想起許久都沒見師兄,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北堂婉兒對莊無道的譏諷之言毫不在意,一言直指真相:“我北堂婉兒既然要來,你這院子裡的人誰敢攔我?活得不耐煩了?”
莊無道一陣尷尬,這叫他情何以堪?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敢把北堂婉兒惹火了。
他莊無道固然是個亡命之徒,情急了什麼人都敢拼命,然而平時也沒必要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因而也實在怪不得自己那些兄弟。
也同時注意到北堂婉兒言中的‘談妥’二字,如此說來,秦鋒是已經答應了下來。
莊無道的面色,也一陣肅然:“你二人到底是怎麼說的?”
事關自己前程,幾十號人命生死,他不能不慎。
“今日之後,我北堂家會派駐兩位練氣二重樓的練氣士,進駐你們劍衣堂坐鎮。一套防護靈陣,另加四十把二臂連環弩,十架八牛大弩。”
第三十九章交手試探
北堂婉兒笑著言道:“除此之外,還有這一條街的鹽利,以後都歸你們劍衣堂,北堂家只抽三成。”
莊無道微微動容,兩位練氣二重樓的練氣士,若再加上這些二臂連環弩與八牛大弩,足可守住這個堂口大院了。三五位練氣中期的修士合力,都攻不進來。
至於那防護靈陣,自然不可能如修行界的那些強宗大派般,甚至可防天外隕石的轟擊。應該只是一個粗淺的靈陣而已,可以加強外院的牆壁。再有些類似機關陷阱的禁制,可以遠距離示警,攻院之人不熟悉,一不小心觸發,也會引發預埋的道法靈術。作用不大,聊勝於無。
倒是鹽利非同小可,越城中最暴利的,並非是礦石生意,而是鹽。
人需吃鹽才能有力氣,尤其是那些每日需大量勞作的礦奴,食鹽的需求極盛。北堂家如今之所以能雄踞越城第一大族的寶座,就是因幾年前那場大亂中,從古月家手裡,搶奪了大半的官鹽與私鹽生意,幾乎形成了壟斷。
一條玉涴街每月的鹽利,估計也有五百兩左右,對劍衣堂而言,不無小補。
心中不禁一嘆,加上那日北堂婉兒送來的東西,這就是自己的賣身錢了。
“聽說你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