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百畝的演武場,此時已被紅漆整齊的分割成了八處場地。待得李向南一聲令下,就有弟子按照排序入場。
馬原也在其中,朝著臺階上的莊無道眨了眨眼,就信心十足的踏入到乙號場地。
林寒專修的是潑風劍,而馬原除了暗器之外,最擅的是一門‘白公十三劍’,也是一流的武學。不過這套劍法最出名的不上劍術上的精妙,而是身法靈活,有如猿猴,劍路也是詭譎難測。
此時的對手,雖同是一名煉髓境武者。卻完全無法近馬原之身,僅僅三五劍,就被馬原的劍抵在了咽喉。
而林寒平時看似是文弱書生的模樣,然而施展起潑風劍時,卻是氣勢狂烈,快若狂風。也不講究什麼劍術竅絕,只劈頭蓋臉的把劍斬過起,對手也往往只是頃刻間的功夫就支撐不住。
二人皆是高歌猛進,莊無道面上也透出了幾分笑意。服用了地髓,馬原與林寒的實力,是真的大進了,不遜於煉髓境修士。而煉髓境,越城學館統共不過十幾位而已。十六強之前,不會遇到什麼難纏對手。偏偏二人又知藏拙,一身實力只用出六分,稍後必定可使人大吃一驚。
“這次小比,倒真是龍爭虎鬥,強手如雲,比三個月前又好了不少。”
莊無道的目內閃過了一絲異澤,小比進行還不到一半,他就在裡面發現了不少後起之秀。那些他此前就有關注的好苗子,修為武道都有不小進展。
學館以三年為期,每次大比之後,就有不少成年的弟子退出學館。松江後浪推前浪,歷來都是如次。如今三年已過,正是他們這一輩人爭鋒之時!
莊無道旋即又暗暗搖頭。其實學館內這些弟子,有不少人的資質乃是上佳。
然而這上至館主下至教習,都沒用什麼心去教導,也沒什麼實力,無法做到因才施教。許多人就此埋沒,以至修為泛泛,武道平平,浪費了大好天資。
斜目往那上首中央處望去,果見那位巡查使面上雖是不動聲色,然而眸子深處,卻蘊著一抹譏諷,一抹失望。林向南則是面色尷尬,滿含無奈。
莊無道笑了笑,繼續看著場中。其實也不奇怪,離塵宗勢力集中在東南一帶,在東吳國內的影響卻是極小。而這座幾乎全是礦奴的越城,似乎也不受離塵宗本山重視。便連館主,也不過是一個長年纏綿病榻的練氣二重樓,又能夠教出多少人才出來?
“嗯?那人是誰?”
莊無道的視線,被此時立在演武場南側的一群人吸引。學館弟子,都是青色服飾。只唯獨這些人,全都是一襲黑袍。而那為首的一位,更是一位容顏俊朗的少年,手持摺扇,穿著素色錦袍,正是百無聊賴的旁觀著。
距離太遠,莊無道的修為也遠不到產生靈識的地步,不知這些人實力如何。然而僅僅看那素袍公子的僕從,就可知其人身份不凡。氣息深沉難測,挺身肅立毫無絲毫多餘動作。且人人都是虎背熊腰,骨架寬大,太陽穴高高鼓起,這是氣血十足的徵召。
這素袍公子的身側,更有著一位老人,七旬年紀,面上含笑。然而不過六尺多的身高,在眾人中卻如鶴立雞群一般。另人一望就無法忘卻。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古月家,還是百兵夏家,林和孔家。這是來觀學館弟子的虛實?”
莊無道心中猜測著,卻也沒怎麼上心。即便真是這幾大世家的子弟,也暫時與他扯不上什麼關係,敬而遠之便是。
學館看似人多,然而有八個比武場地,過程卻是極快,轉眼就到了十六強。
而今次後起之秀雖多,然而能真正嶄露頭角,打入十六強的卻沒幾人。只有馬原林寒兩個,成功闖入了進來。
二人的排名,這一年本就常年徘徊在十六到三十二位之間,此時能夠晉升至十六位之內,也不怎麼出人意料。
只是當聽得主持小比的學館教習唱名,莊無道卻微微皺起了眉。
馬原對莊同?
莊無道是下意識的,就向那館主李向南看了過去。只見這位卻毫無異色,依然是面色發苦,神情無奈。
一時間是疑惑不已,也不知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
旁邊的莊同,卻已是把一振衣袍,嘿然冷笑:“運氣真不錯!若換作是旁人,還需費些功夫。無道師兄,我就先入場了,在下面等你!”
莊無道在心中為馬原默哀,這傢伙實力固然大進,然而運氣卻不怎麼樣。莊同此人他雖看不眼,然而一身實力卻著實是不弱。放在三個月前,他全力以赴也只能穩壓莊同一籌。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