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
“二十合能勝,這是在說笑?三月前小比,我觀那莊無道與莊同師兄,實力不過在伯仲之間。如今莊同師兄實力大進,腿法已臻至剛柔相濟的境界,又有火風靴坐陣,再敗就沒天理了。我看是這莊無道,撐不過二十回合才對!”
“莊無道人稱瘋虎,這次卻要是變成病虎了。”
“莊同師兄人雖卑劣了些,不過也難怪他如此。莊無道不過是一個市井無賴,乞兒出身,卻壓了莊同整整三年,連任了三年的首席,已經是異數。我若是莊同師兄,也多半忍不下去!”
“他也有今日?一個街頭混混,居然也能堂而皇之,成我等眾弟子之首,實是我學館之恥!憑什麼?”
卻也有零星的聲音,為莊無道抱不平的:“無道師兄其實不錯!這些年旦逢有人上門挑釁,都是無道師兄出戰,支撐著門庭,使我離塵學館威名不墜。他人也寬厚,從未以權壓人過。有人請教時,也盡心指點——”
林寒馬原聽著,都不禁相視一笑,含著冷諷之意。之後是齊齊閉嘴,再不出言,知曉此時與這些人爭辯無用,等一戰的結果出來,比辯解千句萬句都要頂用。
而在場外正議論紛紛時,那張錦帕終於飄落。莊同的目中精芒略閃,人也如鬼魅般飈射而出,那雙炎風靴紅芒閃動,使得十丈之內颳起了一陣狂風。
莊同的速度,本就快極,身法敏健,此時人借風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只一眨眼的時間,就已衝至莊無道身前。一出手就是聲勢不凡,腿如利刃,直削莊無道的頭顱!半途中腿上更一團赤火引發,灸熱逼人。
莊無道心中冷笑,面上毫無半點畏色。若是換在三日之前,他此時必定是選擇以硬碰硬,強撐過莊同這波狂攻,以免被對手成了氣勢。
這時卻是稍稍後退後步,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厘。差之毫釐的避開了莊同的削腿,甚至能感覺到那火風靴上的熾熱炎勁!
面上則隱隱閃現著幾分錯愕,幾分訝然。這三個日時間,雲兒已在夢中指點了他兩次。又經歷了與青衣堂史虎,與北堂婉兒之戰。他本就是過目不忘,心思玲瓏之人,許多武道關竅,只需人稍加點撥,就能瞭然於胸。
又何況是有人鉅細無遺的講解,又經歷了兩次實戰印證?
時隔三日,莊無道就明顯感覺自己似是經歷了脫胎換骨,與以往大大不同。
不過這變化之巨,就連莊無道自己,也覺得驚訝。莊同這個三月前,他還需謹慎應對的對手,此時在他眼中,居然處處都是破綻。
眼底更閃過了一絲釋然與笑意,本來還在擔心,有炎風靴之助,自己即便能勝,也需費些手腳。
這時當莊同出手,才發覺這位苦心積慮謀求首席之位的師弟,也有著與他大同小異的煩惱。
以莊同那未生真元,練髓境的修為實力,使用這相當於四重法禁靈器的炎風靴,根本就無法準確操控!
事前也明顯練習過一陣,然而卻遠未能操御自如。雖只有一些微小的不諧,然而在他眼裡,卻已足以奠定今日的勝負!
莊同起手就是狂風焰絕腿法中的一式‘狂焰三疊’,之後必定是接‘四方焰海’,配合‘狂風焰絕’特殊的提勁心法,一連七踢,接踵連環。在這套腿法中,是最是霸道不過的一套連擊,可使對手還手不能。
莊無道一步滑退,又毫不猶豫的繼續退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都是差之一線的,險險的避開。
到得此時,眼前固然是火雲洶湧。他的人,距離身後的紅線,也已經不足一丈。
正殿臺階上的李向南,不禁失聲一笑,微搖著頭。原以為莊無道,能夠在莊同面前撐得更久一些,卻不意連十合都沒能頂住。四方焰海七踢完結之後,必定是一式‘畢方焚天’。莊無道要麼就是硬接這狂風焰絕腿法中最強力的一式,要麼就是退出線外,無論是何選擇,都是輸定。
在場中裁判的魏闕,面上也透出了笑意。他雖只是練髓境,終生練氣無望,卻也見多識廣,知曉‘狂風焰絕腿’的套路。知曉‘畢方焚天’這一式,本就有開山裂石之威,再加那炎風貂之助,即便是換成練氣一重樓的修士來抵擋,也要重傷當場!第八合,就可定勝負!
莊無道又是第六步退出,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順勢再退出第七步時。莊無道卻是突然又一步踏前,龍吟聲中,右手強行穿過了火雲,抓向了莊同的足踝。
這一下突兀之至,使所有已適應了二人進退節奏之人,都是微微一驚。
“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