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修為境界的高下,並不在一朝一夕。
擔憂的是莊無道,不是古月明的對手。練氣四重樓的古月明,定然是非同尋常的可怖。
莊無道本人倒是沒怎麼在意,自從他準備參與大比爭奪時,就知這條路是艱險無比,滿布荊棘,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練氣四重樓,聽著雖是嚇人,然而畢竟還是練氣初期。二人之間,其實並無本質上的差距。
“月神劍?我聽說過,不知可有人見過他的劍術?觀感如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白勝。戰場上如此,用在二人生死爭鋒時,也同樣如是。
“這個?他出手不多,只有寥寥兩三次而已。不過你若是以為他不擅搏殺,那就大錯特錯了。此人在六歲時,就被古月天方送至北疆一位好友麾下。據說在戰場上,殺人無算。五年前越城劇變,此子當時十一歲,卻千里迢迢獨自回城。那時曾單身只劍,連殺七名叛出古月家的練髓境。更曾以肋骨盡碎為代價,將一位練氣境修士當場擊殺。此人遲遲不入練氣,據說也是因與傷勢有關。”
古煜苦笑道:“古月明劍下從無活口,雖有目擊之人,卻都是古月家的忠僕,從未有人洩露過半句。所以劍術上到底造詣如何,實在無從得知。然而五年前此子既已如此了得,五年之後自然更不用說。”
莊無道神情凝重,只聽古月明的這些經歷,就知這位確是平生僅見的強敵。
沙場上磨礪出的劍術,絕非是莊同這樣的,未經風雨的紈絝之流能夠比擬。
心中更憂的是古月明對他,已差不多是瞭如指掌。然而他對於古月明,卻是至今都一無所知。
北堂婉兒卻忽然輕聲一笑:“你要想觀他劍術,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有機會。”
“哦?”
莊無道挑眉,定定看向北堂婉兒,做出願聞其詳的神情。邊連古煜,也是凝神傾聽。
“就在十日之後,越城略山學館,已經與我們那位李館主約定上門踢館。”
“略山學館,是略山魔宗?”
莊無道神情愣愣,滿眼都是匪夷所思之色。“這略山學館的人,難道是腦子裡進了水?”
他不知天一其餘諸國的規矩如何,然而在東吳國內,那數以千計的學館,除了由本身宗派提供經費之外,也可從東吳朝廷拿取一筆不小的錢財。而數額大小,也是視學館在國內的排位而定。
學館中的弟子,除了一小部分能拜入修行宗門之外。其餘大半,都會進入東吳軍中。學館培育弟子,朝廷也受益不淺。被舉國上下,視為國本,所以這方面的投入毫不吝嗇。
而為爭奪排名,各家學館之間,可謂是爭鬥頻頻。
略山魔宗是東吳附近新建不久的一個魔道宗派,在東吳境內只有三家學館。
而越城中的這間,在城中的排位大約是八十。聽說最近在城內四處踢館,以求提升排名。
民間有言,柿子需先挑軟的捏。略山學館會選上他們離塵學館,並不出人意料。
然而十幾日前,他才在東船巷內,以一人之力,格殺五位練氣境,二百餘人,氣勢正盛。那略山學館的館主,只需稍有些頭腦,就該知曉在這時候挑戰離塵學館,是何其愚蠢之事。
以擂臺賽定勝負,卻不限人選。他一人就可接下,使略山學館慘敗而歸。
莊無道性情並不驕狂,也絕不妄自菲薄。越城之內的同齡人,除了古月明與北堂婉兒這樣的人物,餘者中有誰是他一合之敵?
所以他才感覺不可思議。
北堂婉兒忍俊不已,咯咯嬌笑:“誰跟你說那東船巷一戰,別人就一定能知曉?”
見莊無道頗是意外的神情,北堂婉兒愈發笑的歡暢:“古月家吃虧不小,對這一戰的詳情不願宣揚。我北堂家也是同樣,不願別人知曉究竟。而在這越城,若我北堂古月兩家聯手,要壓住一件事,那麼哪怕百兵堂夏氏,也難以得知。所以無道師兄,你也莫要自我感覺太好才是。如今你這頭‘瘋虎’,在越城內依然是無名小卒。”
莊無道聽著,更是不解:“這又是為何?”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我那大伯的意思,也是為你著想。尤其此時,移山宗那些人正在城中蠢蠢欲動。實在難說他們會做出何等事來。”
莊無道對北堂婉兒這句解釋,卻並不信服:“那移山宗之人又非蠢貨。我若能阻撓古月家投入離塵懷抱,豈不正中他們下懷?”
“師兄!不是每一人都能在大廈將傾時,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