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這處所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心底也不知為何,總覺一股異樣之感縈繞不去。擔憂?厭惡?還是不祥預感?都似是而非。
……
同一時間,距離天南林海足有十餘萬里的雪山之上,蕭靈淑一雙玉手緊攥著,有些心神不寧的仰望著上方三千丈處。
那是一座九層白玉高塔,建在雪峰之上。而此時高塔之外,火焰正熊熊燃燒,粗如兒臂的電流,正流轉其間。
不時傳出炸雷般的聲響,聲威駭人。
這是丹劫——修士的丹劫!
修士成丹其實並無劫數,然而有些天賦異稟的修士,修行之路卻與眾不同,遵循上古修行之法。
以天地為爐,造化為工。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聚陰陽二氣,龍虎交匯而成丹。
所以才有丹劫,是天地為爐,陰陽為炭之劫。
這樣的修士,一旦成丹。修為法力,都將勝過同階的修士十倍,也更易成嬰。
而此時白玉高塔內,就有這麼一位修者,正以這古法成丹。
“夫人大可放心!老爺他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天品靈根,兼且道心通明。又為今日,將修為壓制了六年,以鞏固根基。這一關,必定可安然渡過。”
說話之人,卻是立在蕭靈淑身後,一位黑袍老者,語含安慰。
蕭靈淑卻不領情,鐵青著臉道:“六年?六年怎夠?歷年匯龍虎而成丹者,哪一個非是三五十年的積累?這萬年中,身有超品靈根而殞于丹劫之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夫君他也太心高氣傲,也太心急了。偏偏父親他,居然也不阻攔!”
第一六零章龍虎金丹
“六年?六年怎夠?歷年匯龍虎而成丹者,哪一個非是三五十年的積累?這萬年中,身有超品靈根而殞于丹劫之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夫君他也太心高氣傲,也太心急了。偏偏父親他,居然也不阻攔!”
說話這時,蕭靈淑卻冷冷的看向了另一側。那個方向,正是太平道冰泉山的主峰所在。
蕭靈淑的修為,雖無法望見六百里外的情景。卻心知此刻,在主峰之上的那人,必定是在時刻關注著此間動靜。
那黑袍老者,也分明聽出了蕭靈淑語中的怨氣,無奈道:“夫人,此事實在怨不得掌教,老爺他也是無奈。盤踞穎才榜第一位長達十年,對老爺而言,既是榮耀,也是負擔。太平道內,這些年也是暗潮洶湧。老爺他一日不能成丹。這繼任掌教之位,就一日不能定下,只能算是‘後起之秀’。這些年老爺他凡事雖有掌教出面,終究卻是隔了一層,也有顧忌。許多事情,只有老爺他成就金丹,才能平息。”
“那也不用這般冒險!夫君他任性妄為,你們難道就不知勸一勸?我要你們何用?”
蕭靈淑怒意稍減,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卻透出了幾分虛弱不甘:“至少也需等到三年之後,宗門培育十年的紫汞出世再說。那時候即便不成,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紫汞珍貴,太平道內不知有多少人垂涎欲滴。”
老者搖著頭,不以外然道:“夫人雖是掌教真人唯一嫡親,然而也正因如此,掌教他反而不可能將這次的紫汞賜予老爺。人言可畏,即便掌教他也需顧忌下面門人弟子的風評。若是因此事而引致太平諸脈不滿,那時反而不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麼夫君的性命,你們就不在乎。”
蕭靈淑緊咬著銀牙,眸中滿是惱怒之意。然而瞬即之後,卻又平復了下來。
“罷了!夫君他道心通明,卻唯有一心魔執念,一直不能化解。丹兒隨了我蕭姓,且一意修行,不近女色。沈氏無後,修士至築基之境養精化氣,精氣收斂,無有靈珍至寶化出精元,則必定絕育。龍虎丹劫最長需歷時三年,九百九十九日。三年之內,你們把那沈烈,給我帶回冰泉山。”
“沈烈?”
那黑袍老者蹙眉:“我聽說此子,如今已是離塵宗真傳弟子,節法真人門下。貿然劫人,只怕離塵那邊不好交代。這位烈少爺早年就數次以死相挾,只怕絕不會甘心就範。沈林等人,至今都無蹤跡,多半是死在此子手中。”
“離塵那邊,還用什麼交代?太平離塵,什麼時候如此和睦,我怎不知?至於沈烈,已經容不得他答不答應。”
蕭靈淑冷冷的回望,目含殺機:“還是說,你們是辦不到?那我蕭家要你們,又有何用?”
黑袍老者一怔,而後深深一禮:“夫人既然這麼說,那麼在下盡力便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