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地,還是避皇極峰而遠之為好。”
語音頓一頓,赤明子隨後又道:“我已知你身份,太平道重陽子的血脈。你若還有幾分聰明,就該知你的前途,絕不在離塵宗內。至少我赤明子,卻是不願冒險為你舉薦。我那些好友,都擔不下你與那重陽子的因果。若是你有一品靈根,那也還罷了。若只這點資質,卻是不值。自然,我宗之內,或者也有人能不避嫌疑,或者不知究竟,賞識於你也說不定。或者你真甘願在離塵宗內,只做一普通內門弟子?那也無不可。”
“師尊!”
北堂婉兒眼神惶恐,帶著幾分哀求之意。赤明子卻只寵溺的撫了撫北堂婉兒的額頭,面色依然冷峻如故。
莊無道則一陣茫然,心中亦冰冷一片。即便初見之時,他就對這結果隱有準備,此時也不免生出幾分絕望之感。赤明子的每一句,都如鋼針,釘入到了他的胸膛內。
原來他還是小視了‘太平重陽’這四字,在修行界的地位份量。也依稀明白,為何那日沈林,會有那般的底氣?
便連赤明子都如此,又何況他人?之前自己的所願所求,此刻竟全是奢望。
這離塵宗,真是自己最佳的選擇?然而離塵學館八年學藝,他已無拜入其他宗派的可能。
或者是乾脆放棄,就此浪跡天涯,做一散修?有云兒這名師指點,也未必就定要拜入名門大派——
思緒萬千,莊無道卻又漸漸冷靜下來。
即便最後只是內門弟子,無人收錄。離塵宗的勢力,也依然是他最合適的避難港灣。
究竟如何抉擇,可待他入離塵本山之後再做計較。離塵宗二山七峰,未必都如這赤明子一般。若真不合適,他也無需忍耐,一定要厚著臉皮託庇在離塵門下。
即便是他,歷經了人間冷暖,重重磨難,也依然還殘存著錚錚傲骨。
若非是得罪了古月家,若非劍衣堂幾個兄弟還需他照拂,他是寧死都不願被人如此輕賤羞辱!
……
三日之後的辰時,由學館李崇貞護送,莊無道與孔回夏苗三人,加上一個北堂婉兒,一起登上了吳京道館遣來接送弟子的飛舟。
秦鋒帶著一干兄弟,一起來為他送行。卻只能遠遠站著,無法靠近。
此刻飛舟附近,多是為北堂婉兒與夏苗孔回送行之人,身份皆非富即貴。劍衣堂雖有些勢力,在越城內卻還是最底層,根本無有接近飛舟的資格。
飛舟並不等人,莊無道也沒資格讓船等候。總共也沒能與秦鋒說上幾句話,就不得不登上舟船。
只是他與秦鋒馬原幾人,已當了十幾年兄弟,一個眼神就能交流,知彼此之意,倒也無需婆婆媽媽。
分別在即,秦鋒林寒都無多少傷感之意,反而是代莊無道歡喜居多。反倒是大大咧咧的馬原,幾乎是以淚掩面,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莊無道暗笑不已,然而當樓船離地之時,心中又漸覺沉重。
那日與北堂婉兒比試後赤明子的言語,莊無道並不曾告知秦鋒,打心底不願他這些兄弟,為自己擔憂。
然而每當想起劍衣堂諸人對他的期待,心情又壓抑異常,不堪重負。
“劍主何需如此?你乃天生戰魂,這世間絕無僅有。仙界中名門大派,皆夢寐以求。能得一位,便可邀群仙觀禮,恨不得告示天下。天品靈根固然稀見,卻總還能尋得。而身擁天生戰魂者,此方千萬世界,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人。”
雲兒的語氣無比認真:“此界之人皆見識有限,目光短淺,不能識明珠真玉。離塵宗不收你,是他們的損失。那絕塵子日後若知曉此間之事,必定會後悔莫及。換在其他任何一處大世界,似你這樣的資質,搶奪之人無數,怎麼也輪到不到離塵宗。”
莊無道也不知雲兒的安慰之言,到底是真是假,心情卻到底好過了些。乾脆放下了心事,笑問道:“這天生戰魂,到底是什麼?又有何用?還有絕塵子是誰?”
“天生戰魂,是一種特殊體質,位列十大魂體,也是十大戰體之一。你到金丹境之後,就自然可知這種魂體的好處。我記憶不全,也不知這種魂體的具體詳細,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擁有‘天生戰魂’之人,天生就有著不屈魂念,難被他人神意所攝。且一旦修成元魂,可比同階修士,多施展一輪玄術神通。此外戰魂之體,更能增強玄術威能,將所有玄術神通,提升半個等階。”
“一輪?不是騙我?”
莊無道不禁驚怔,多一輪玄術神通,也就是說。同一個靈竅內的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