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他身上打轉,道,可惜可惜,多俊俏的男人啊。
洛繽揚忽的向後仰跌而去,方才覺察胸口受掌,一口血直噴而出。那玉笛妖姬手上亦是一震,心道,好渾厚的內力,原來這當胸一掌,卻被那洛繽揚胸口護身的內氣向外一推,他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嬌嗔道,唉,你叫我好生為難呢,我自是不能放你下山,又不能叫你心甘情願死心塌地的陪著我,只好讓你死了。
洛繽揚長劍撐地,才得堪堪站起,只覺胸口生疼,氣浪翻滾,喉頭一甜,又是一口血吐之而出。那體內那回旋二氣不斷分出真氣流入胸口,登感疼意漸消,內傷正急速復原,心道,這無名香無論如何神奇,我也必定不敵這個大魔頭,無怪乎昔日白老盟主說,動術練至登峰造極者,即便各大門派掌門齊上,也未必能敵,當時卻還不肯信,今日算是領教了,只是九泉之下,卻如何向寧兒交待。
那遙遠的天際,幾聲箏鳴盪漾而來,聲如千仞之溪,滔滔就下,那箏鳴猛然一收,直教人迴腸蕩氣。
一個抱琴老者,已然站在了洛繽揚的身側。洛繽揚轉頭望去,心下由是一驚,只見那老者鶴髮童顏,嘴角含笑,不是譽滿堂,卻又是誰。
那玉笛妖姬嘿嘿一笑,道,你老人家不好好去頤養天年,卻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呀。那譽滿堂肩上忽的負著一個人,那肩頭之人正是劍妖公子,原來適才說話間,那譽滿堂已然將那劍妖公子點倒拿了來,其動術之高,實絲毫不遜於玉笛妖姬。他揚手將那劍妖公子往洛繽揚處拋去,道,請看在我這前任樓主的薄面上,放了我這小兄弟可好。話雖是客氣歉下,然語音卻是威嚴不可違拗。
洛繽揚穩穩一接,心中一顫,道,譽老前輩,您…您是……
不錯,老夫就是飂兮樓前任樓主。譽滿堂鏗鏘言道。
那玉笛妖姬似想起了什麼,倏然間已立於百尺高的樓上,他向著那山頂入口處凝眸一望,心道果然,當轉過頭來,冷冷注視著樓下諸人,旋即手按玉笛,吹奏了起來,其音婉轉悠揚,如泣如訴。
快撕下衣襟,把耳塞住,即刻下山。譽滿堂大聲喝道,說話間已把古箏一橫,彈指如飛,其聲如弩發,直刺蒼穹,那玉笛之聲,竟是一滯,箏鳴之聲頓時如同怒濤翻滾,直撲而去。那玉笛之音避其鋒芒,插縫而入,饒是那箏鳴之音何等雄厚,瞬然間,便消弭於無形。玉笛聲乘機追擊,如同閨房私語,又如春雨纏綿,那箏鳴之音再度響起,勢如深淵,漫天鋪展,將那玉笛之音吞噬殆盡,轉而向那玉笛妖姬壓將而來。那玉笛之音緩緩響起,似貴妃浴後,嬌軟無力之態,忽的笛音一轉,如同萬千霜苞,紛紛而落,又如北風哀嚎,群木蕭蕭。箏鳴顫抖,如同退潮之水往回而落,箏鳴抖變,直如天馬長嘶,旋即奔騰而上……
洛繽揚依言吩咐,撕下衣襟,塞住兩耳,心道,譽老前輩已有大恩與我,如今又千里迢迢來助我,如此恩德,就算是飂兮樓前任樓主又怎樣,我洛繽揚知恩必報,譽老前輩武功了得,必定無恙,他讓我下山,定時怕我拖累。當即負了劍妖公子,直往山下奔去,待行到出口處,只見一大群飂兮樓弟子,手持刀劍已守在當口,當先三人赫然就是那御風嶺嶺主葉隨行,踏風嶺嶺主陸飄鷗,追風嶺嶺主蕭浪逐,洛繽揚忙握緊長劍,一叢人見了洛繽揚,俱是大罵出口,卻無一人向前殺來,那陸飄鷗苦苦一笑,道,小兄臺,你走吧,我們著了譽老樓主的道,被點了穴,渾身動彈不得,你如若想殺我們,讓英雄劍的名頭更加名滿天下,那就動手好了。洛繽揚一怔,心道,譽老前輩為了我,竟是想得如此周到,他們都曾於譽老前輩麾下,我豈能殺之,況且乘人之危,是謂不武,實非俠義道所為。他當即踏步而前,下山去也。
一輪微月,斜掛在冰冷的夜空。 。 想看書來
江湖多風波 舟楫恐失墜(7)
數日後,江南,洛府。
朱漆的大門被咚咚的敲響,一個老者開門問道,誰啊?夕陽的薄暉下,只見是一個衣衫滿詬幾於濫屢,肩上扛著一白衣男子的青年,那青年人朗聲言道,王管家,是我。那王管家一愣,一雙依舊精明的老眼細細審視著這個門外的年輕人。是少爺!他興奮得叫道,忙扶著洛繽揚進了來,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他邊走邊喊,洛府上下,聞訊而至,無不是欣喜萬分。回來了?一個身著錦袍,威風凜凜的老人緩緩走來。是的,父親,洛繽揚恭敬道。還不快替少爺把人抬到屋裡去!老人怒喝道。幾個家丁忙奔過去,抬起洛繽揚肩頭之人。就抬到我房間吧,洛繽揚吩咐道,家丁應諾一聲,便向府內抬去。孩子,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