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沒想到這裡別用洞天,左慈老兒該不會將山洞改造了吧,累屁了。”大雷往嘴內塞了幾塊牛肉乾。
“兄弟,可別瞎說,我走南闖北跟師傅盜墓,見過的怪東西不少,可左慈妖墓,我真沒底。”白梟高舉手電,掃視緩臺。
緩臺中央赫然堆積動物的屍骨,腳下流水拼命向屍骨中間的縫隙湧入,就像泉眼倒流。
“這不科學!”白梟指著骨堆,我皺眉望去,真應驗了殘角牛皮“葫蘆現公羊,洞內白骨堆”的詭異畫面。
“果真如此,公羊在哪?”我抖擻精神,與柳茹嫣淌著流水走過去。
“宇子等等我!”大雷摸出幾塊石頭,怕我倆發生意外,大步流星追來。
骨堆錯亂分佈,上面都是斷裂或者凹陷的傷痕,顏色像白無常面孔,可見死時候的慘狀。
我目測,骨堆高三米多,直徑差不多兩米,再看看水流,進入縫隙悄然無聲,骨堆如同張開森牙的饕餮,貪婪吞噬,無底無邊。
我之前的兩種推測全部作廢,這裡既沒有洞中湖,水也沒有回湧,而是進去“百川朝宗”的骨堆。
在古代,朝宗的物件是諸侯天子,百川納海,寓意人心所向。
諸侯天子死後,自然選擇風水寶地埋葬,“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歸根到底是要造福自己子孫。
天降暴雨,就是大自然的百川,可左慈不是諸侯天子,為何在山洞設定“百川朝宗”。
更讓我困惑的是:這裡屬於天柱山一脈,雖有升龍地勢,卻顯得孤孤單單,山上多石,在加上槐樹生在洞前,更顯得格格不入。
再者,山洞“斜飛破碎”,明明犯了風水十大禁忌之一,水被風吹斜,就是無情水,這樣對後代不利,左慈果真是妖道,走自己的路,讓他人無路可走。
柳茹嫣蹙起月眉,端倪縫隙,說道:“左慈做事一向怪異,我們不能照本宣科,老白,仔細檢查一下骨堆。”
白梟拾起飄浮水面的樹枝,伸進縫隙,用力桶了兩下。
“咔吧”樹枝折斷!
大雷跟著左右手撿起樹枝,卯足力氣,“當”!發出一聲清脆的迴響。
“銅器!”我和柳茹嫣一同說道。
“啥玩意?銅器!該不會又是一個西周銅禁吧?”大雷嘴角咧開花。
我又確認幾聲,銅器無疑,接下來,四人小心翼翼將骨堆拆卸,不知不覺中,水已齊腰。
十分鐘後,四人瞠目結舌,面前是一座青銅羊的雕像,那些陰森的咩咩聲,不會是青銅羊發出的吧?
“臥槽!八成葫蘆裡的羊跑這來了,這玩意太大,宇子值錢不?可咋搬?”大雷將手電放在青銅羊面前。
“你們看!一隻眼!”我指著雕像,驚訝喊道。
歷史上有一段故事:元朝末年,民不聊生。朝廷強徵民夫修築黃河決口,卻挖出一件獨眼石人,是時,民間流傳一句話“莫道石人一隻眼,此物一出天下反”。
之後韓山童和劉福通帶民殺白馬,以紅巾為號,這就是著名的“紅巾起義”。
“不祥預兆!”白梟緊繃眼角,大雷還在若無其事的敲擊公羊。
水流突然加快,公羊雕像彷彿黑洞,水“轟隆隆”從蹄子處滲入石縫。
我迅速將大雷拽回來,剎那間,水像失控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嘴,卷的腳下沒有受力點。
“大家抓緊!到水中央石塊上!”柳茹嫣不知哪冒出的力氣,拖著我向前走,花狐貂藏在她的揹包,露出幽綠的眼睛左顧右盼。
“吱吱……咔……”
“他孃的!情況不對,宇子,怎麼像冰面碎裂聲。”大雷死死按住包裹。
“快看雕像!”白梟的手電停在公羊角。
公羊角從上到下撕裂,眨眼間,整個雕像散的像土渣,四個蹄子露出圓咕隆咚的窟窿。
水打了興奮劑般,鋪天蓋地的湧入窟窿,腳下石壁發出機器的轟鳴。
“快跑!”我下意識高聲喊道。
“宇子……啊……”
“啊……”
“轟……”排山倒海的破碎傳入腦海。
……
我知道為時已晚,試圖在半空保持身體重心,整個人似乎遊離到了外太空。
“撲通撲通……”任憑身體砸在水面,前所未有的冰涼在毛孔蔓延,瞬間墜入數九寒冬。
“哪!?墜洞了!宇子沒事吧?”大雷露出溼漉漉的腦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