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刀粗礪的大手和藤原伊織柔嫩的小手在空中相遇,緊緊地交握在一起。然而他卻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命運便如他們的手一樣互相交纏,再也不會分開。他更不知道“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帶你回家”這句簡單的謊言卻如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一般深深鐫刻在藤原伊織的心中,終其一生也不曾磨滅。
魏庭談一直非常鬱悶地看著鷹刀和藤原伊織上演這一幕“認親記”,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暗暗打定主意,只待鷹刀一說出《割鹿玄典》的下落後,便想辦法幹掉他,然後再將藤原伊織搶回來。雖說如此做藤原伊織也許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也永遠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可不管怎麼說,如此一個嬌嫩的大美人就這麼輕易放過實在於心不甘,到時就是霸王硬上弓也要將她弄上手。
唉,早知如此,剛見面那天便應該上了她,裝什麼風度啊!現在倒好,煮熟的鴨子飛到別人的盤裡了。
“好了好了,你們有完沒完?臭小子,你的要求我們已經滿足你了,你該說出《割鹿玄典》的下落了吧?”魏庭談終於不耐煩起來。
柳淵也在一旁道:“鷹老弟,你們舊識重逢本該讓你們好好的聊聊天,敘敘舊。但是,我想你也不希望在你們敘舊的時候有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在一旁罷?所以,你還不如爽爽快快地將經書的下落告訴我們,然後你們敘你們的舊,我們去找我們的經書,大家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
鷹刀呵呵一笑,與藤原伊織肩並肩而立,揚聲道:“經書的下落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但是,大家都是出來走江湖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條命雖說不值幾個錢,可我自己倒是非常珍惜,我可不想一告訴你們經書在哪裡,還未轉過去便被你們殺了滅口……”
魏庭談怒道:“小子!想耍花樣嗎?本宗耐性有限,惹得我不高興起來可別怪我一掌活劈了你。”
鷹刀冷冷一笑道:“荀途驚死時就我一人在場,普天下除了我可就沒有別人知道《割鹿玄典》在哪裡了。你活劈了我不打緊,可你這輩子卻再也休想瞧到《割鹿玄典》了。”這當然又是一大謊言,可鷹刀說將起來卻慷慨激昂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半點心虛模樣。
柳淵連忙出來打圓場,道:“那依鷹老弟的意思該怎麼辦?”
鷹刀道:“很簡單,要在確保我和小月安全的前提下,我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你們。”
柳淵皺眉道:“這話怎麼說?”
鷹刀道:“你們先放我們走,等我們覺得安全了,我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你們。”
魏庭談嘿嘿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們放了你們走,你若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我們,我們再到哪裡去找你?”
鷹刀自然知道自己提出的方法一定會遭到反對,可這是一種談判技巧,先來個“漫天要價”,對方便是再“落地還錢”也不會過分到難以接受的程度。
果然,柳淵搖頭道:“鷹老弟提出的方法實在不妥。你也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信任我們,我們同樣也不信任你。雖說大家在江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絕對不會做出說話不算話的無賴之事,可畢竟事關重大,謹慎一些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好了,我們想一個折中、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如何?”
鷹刀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柳先生足智多謀,必定會找到一個讓你我雙方都滿意的交易方法的。嗯……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啦,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來?”
一直在一旁默不出聲的圓智禪師這才有機會說話,道:“貧僧忝為地主很應該招待一下鷹施主,只是出家人不沾葷腥,只有素菜白飯,只怕不合鷹施主的胃口。”
鷹刀呵呵一笑道:“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的,又哪裡在乎這些?如此叨擾大和尚了。”
畢竟是出家禮佛之人,即便是與匪寇之流同流合汙,也還是有些菩薩心腸的。那圓智禪師當即去張羅飯菜,而柳淵卻與魏庭談二人走至佛殿一角悄悄商議著什麼。
過不多時便有兩個小沙彌捧了香噴噴的飯菜上來。佛殿之中並無桌椅,飯菜便這麼擺放於地上。鷹刀也不計較,席地而坐,端起碗筷就大吃起來。方吃了一口,鷹刀便大讚道:“大和尚,這素菜味道挺好啊……你做和尚真是可惜了,還不如到襄陽城去開一家素菜館,保證你賺大錢,呵呵……”
圓智笑道:“鷹施主過獎了。這菜並非貧僧烹製,而是出自貧僧的一個弟子之手。”
鷹刀不再說話,只顧埋頭大嚼。其搖頭晃腦狼吞虎嚥的神態真讓人懷疑是餓死鬼投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