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刀聽了不由退開一步,天魔氣蓄勢待發。他深知如苦別行這種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若真要起意殺人,必是說殺便殺,毫不含糊。人命,在他們眼中直如草芥,不值一錢。
儘管如此,鷹刀卻天生的不畏強暴,口中已叫道:“臭和尚,你剛剛授我武功,我本不該與你為難。但你在武林中地位尊崇無比,卻非要幹出這種逼人拜師的無恥勾當,叫我如何心服?我知道,以你的武功要殺我便如殺一隻雞一般簡單,可我即便死了,也不會讓若兒違背心意屈從於你!”說著,又轉頭向若兒道:“若兒,別怕他!大不了我們兩個都死在他手上。他媽媽的臭和尚這般不要臉地恃武逼人,我鷹刀偏偏不從!”
“不要不要!大和尚,你別殺鷹大哥!我……我拜你為師,我……我心甘情願拜你為師!”
自己死便死了,可不能再連累鷹大哥枉送了性命。再說,拜大和尚為師頂多剃光頭髮做尼姑去,倒也不一定會死……只是,從今往後也不知能不能再與鷹大哥相見,那樣,倒還不如死了。
想到或許日後再也不能與鷹刀相見,若兒眼中不由浮起一層薄霧,柔腸寸斷。
望著楚楚可憐的若兒,苦別行沒有絲毫的動搖,反而悠悠道:“你千萬不要勉強,我苦別行從不喜歡勉強別人。”
鷹刀聽得火冒三丈,怒道:“你個臭和尚簡直在大放狗屁!嘴裡說著不勉強別人,實際上卻拿我的命來威脅若兒……你!你!你……他媽媽的有種過來立刻一拳把我幹掉!”
儘管鷹刀怒氣沖天,可畢竟不敢主動攻擊苦別行,但嘴上倒也不必客氣,儘可大罵特罵。
苦別行說殺便殺的狠辣手段早已見識過了,若兒生怕鷹刀出言不遜激怒了苦別行,到那時可什麼都遲了。
她不由急道:“不要……鷹大哥,我真的是心甘情願拜他為師的,你……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她緊張地向前跨了一步,緊緊扯住苦別行,以防苦別行暴起傷人。擔心害怕之下,眼淚終究無法忍住,湧出眼眶流了下來。
苦別行得意一笑:“既然如此,若兒姑娘,依我門中規矩,你先在地上磕上三個頭,行了拜師禮吧!”
眼見若兒便要被逼拜師,鷹刀胸中一股熱血上湧,再也忍耐不住,怒喝一聲道:“磕……磕你奶奶的頭!”
他雙掌一錯,不顧生死便向苦別行當胸一拳轟去。
這一拳含怒而發,聲勢驚人,在出拳之時更是用上了剛剛學會的旋轉勁力。罡風拂過,竟颳得苦別行的僧袍獵獵作響,飄動起來。
“嘿嘿,現學現賣。臭小子,你倒也毫不客氣。”苦別行冷笑一聲,胸口一收避過拳勁,右手食指一彈,氣劍已激射而出,直刺鷹刀肋下。
鷹刀見機極快,身子一旋,險險避過氣劍,並順勢一個頭槌向苦別行頷下撞去,看起來幾乎已是不要命的打法了。
苦別行哈哈大笑:“妙極妙極,看不出你這臭小子對‘激水之疾’的道理已深有領會了,很好很好。只可惜你性格浮滑,眉心又隱有褐黑之氣,想必是有件血仇未了鬱結於心……嗯,眼角還有點桃花紋,那就更不好了,最不好是你還練了天魔功……唉!若沒有這些缺陷,說不定我倒可以考慮收你為徒。”
苦別行口中侃侃而談,手下卻輕描淡寫地見招拆招,輕易便化解了鷹刀一波波凌厲的攻勢。
其動作優雅寫意,翩然動人,旁人一見便知還留有不少餘力。
鷹刀也知苦別行若真想殺人,只怕十個自己也被他殺了,這場架再打下去渾沒意義。只是心中實在不甘願若兒為了自己而屈服於人,是以只得咬緊牙關繼續下去。
“鷹大哥,別打了……大和尚,你千萬小心些,莫要傷了我鷹大哥……我拜你為師便是!”若兒見鷹刀鬚髮皆張拳風如雷,苦苦與苦別行纏鬥,心中有說不出的害怕,不由膝蓋一軟,向苦別行跪了下去。
鷹刀心中一痛,待要飛身過去阻攔,卻被苦別行連施幾記氣劍擋住,待到手忙腳亂地化解了這幾記氣劍,那邊若兒三個重重的響頭已然磕過了。
“若兒,你……”鷹刀驚叫一聲,心情沮喪之下氣勢大減,終於撇下苦別行,收勁不鬥。
他呆呆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若兒,失魂落魄,心中的難過與歉疚無以復加。
苦別行更加懶得理會鷹刀,他哈哈一笑,伸手將若兒從地上扶起,道:“好徒兒,乖徒兒。我保證你日後不會後悔拜我為師。”
拜師之事已成定局,若兒反倒沒有之前那般傷心不捨了,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