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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才是我一生的心血所在!”溫師仲傲然卓立於艙房的中央,雙手大張,大聲對著楊四喊道,神色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啪啪”,溫師仲拍了兩下手掌。
隨著掌聲響起,艙房兩旁的艙壁突然一塊塊裂開,並從中走出一隊身披輕甲的年輕武士。他們齊齊向溫師仲躬身行禮之後,便分列兩旁默然不語。
溫師仲目如鷹隼,慨然激昂道:“養兵千日,用於一時。如今外敵虎伺,家族正面臨有史以來最危急的時刻,你們……”他頓了頓,突然大聲喝道:“準備好了嗎?”
“願為家主效死命!”眾武士齊聲答道。
“很好!那麼就讓我們的敵人看看什麼才是我們溫家最精銳的部隊吧……隱龍計劃正式啟動!各部門依計劃行事,我授予你們便宜行事的權力,只要對計劃有阻礙,無論什麼人,包括我,都可以立殺無赦!”溫師仲的右手做了一個揮斬的動作,大聲喝道。
“謹遵家主號令!”眾武士再度齊聲應道。接著向溫師仲躬身一禮,紛紛忙碌起來。
這裡居然是隱龍組的總部所在!
儘管已有了心理準備,楊四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裡不禁有些佩服溫師仲安排巧妙,竟然將隱龍組的總部安置在一艘可以流動的船隻上,進可攻退可守,最關鍵地還是隱蔽。誰能想象到溫家最精銳的部隊會掩藏在風花雪月尋歡作樂的花船之上?
“喀喀喀”,機關扭動的聲音響過,空曠的艙房正中處緩緩升起一張巨大的黑褐色的臺子。
溫師仲向楊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那臺邊去。
楊四走了過去,卻見這黑褐色的臺子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內惟妙惟肖地用各種模型堆砌起襄水一帶的地理地形。山脈、河水、城池、村莊,甚至襄陽城東碼頭上的花船和貨船都用細小的模型雕刻起來,栩栩如生。站在沙盤旁看下去,立時有一種登上絕頂高峰俯視天下的錯覺。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面對這樣一張製作精美的地理沙盤,使人不自禁地熱血沸騰起來。
溫師仲細長的手指緩緩在沙盤的臺沿滑過,低聲嘆道:“想我半生戎馬,耗盡心力才建立起這個水運帝國,又豈能甘心拱手讓人?無論是誰要想打長江水運的主意,我都要讓他吃盡苦頭!即便鬥不過,我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建立起來的東西,絕不容落於他人之手……蒙綵衣,她太小瞧我了。今夜,我便要讓她明白我們溫家絕不是她想象中那麼容易捏的軟柿子。”
楊四默然,他能夠明白溫師仲此刻為何如此急於打破與蒙綵衣相互僵持的局勢。本來雙方只是暗中出招,蒙綵衣這一方意圖用談判的手段兵不血刃地兼併溫家,控制長江水運;而溫師仲也期望利用蒙綵衣的這一心態拖延下去,儘量為自己贏取一點準備的時間。由於蒙綵衣大病一場,雙方的談判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形勢對溫師仲非常有利,然而遺憾的是溫玄在這時殺了溫恆,對家族內部的團結氣氛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雖說溫師仲處理及時,第一時間便用強硬地手段遏制溫玄,然而家族內部的權力已經失衡,逼得溫師仲只能提前打出最後的一張王牌--隱龍組,來穩定局勢。
既然原本作為暗器使用的隱龍組提前曝光,那不如化作先發制人的利劍。
利劍出鞘,見血方回。
隱龍組不動則已,一動便要讓蒙綵衣知道厲害所在,令其投鼠忌器,不敢在談判桌上太過放肆。
溫師仲這一戰略意圖可說是高明之極,既穩定了內部局勢,也對外敵造成一定的打擊。只是可惜的是隱龍組一旦曝光,他便再也沒有別的底牌了,他的好牌已經出盡,而蒙綵衣那一方卻依然高深莫測,誰也不知她手中究竟還有多少實力。
若純以雙方對賭的方式來判斷,溫師仲其實已經輸了。再賭下去,唯一未知的是溫師仲輸得多些還是輸得少些而已。
“先生,你認為我這一劍最應該刺在蒙綵衣的什麼地方?”溫師仲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緊盯著沙盤,低聲詢問道。
事已如此,只能走一步見一步了。楊四低嘆一口氣,想了一會兒道:“蒙綵衣在襄陽部署的武裝力量早已在沈園一役潰敗,就算尚有殘餘,也不足為患。家主若想打在蒙綵衣的痛處,就不能選擇在襄陽開戰,而是直搗黃龍,徑取花溪劍派的老巢小花溪!只要和南宮漸雪一方溝通好,共同起兵,以雷霆萬鈞之勢奇襲小花溪,傾盡全力速戰速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一戰功成,徹底解除蒙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