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功綽握住秋離水的手重重一握道:“多謝了!”說畢轉身對李築道:“築兒,你和離水賢侄趕快從秘道離開這裡,走得愈遠愈好。鬼王府能不能重新在江湖中出現就看你的了。”
李築驚叫道:“師傅,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晁功綽仰天笑道:“我晁功綽自三十二歲開創鬼王府以來,從來沒有做過逃兵。但若我年輕個二十歲,在這種局面之下我還是會逃,因為我知道只要留得我性命在,我一定會捲土重來。可是如今師傅年紀已大,再也經不住那種顛沛流離膽戰心驚的生活了。”
李築撲前抱住晁功綽的腿哀求道:“師傅,我們一起走吧。你也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能逃得過這一劫,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晁功綽笑著撫mo著李築的頭頂道:“好孩子,你不用說了,師傅主意已定。你還是快些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築悲聲道:“師傅,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們師徒倆就在這裡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晁功綽一掌擊翻李築,怒道:“你死了,誰來重振我鬼王府?難道為師剛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好!你如果再不走,為師就死在你面前!”
李築無奈,大哭著跪在晁功綽身前,連扣九個響頭道:“師傅!徒兒去了。你老人家多保重!”幾個響頭下來,李築的額前已經皮破肉開,血花飛濺。
晁功綽卻不再理會李築,只是對秋離水道:“離水賢侄,築兒就拜託你了!”
秋離水一陣激動,答道:“只要有我秋離水在,別人休想動得了李兄一根汗毛。”
晁功綽點點頭道:“好,你們去罷!”
李築猛一咬牙,拉住秋離水就往廳後秘道奔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一定讓鬼王府的名號重新在江湖中響起!
晁功綽望著李築和秋離水遠去的身影,腦中卻想起自己昔日年輕之時和秋離水的師傅金承開一同在江湖上闖蕩的日子。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歲月啊!
他微笑著在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中坐下,雙眼凝注門外。
生為人傑,死亦鬼雄。這就是晁功綽的信條。
門外幾聲輕響,幾個人影踱了進來。只見領先之人是個身材修長,風雅英俊的年輕人。和他並排一起進來的卻是個臉容陰沈,身穿鎧甲的高瘦漢子,看其鎧甲的樣式卻是朝廷御林軍神機營的作戰服。
晁功綽一愣,隨即明白導致這次慘敗的原因正是神機營的介入。他暗歎一聲,開口道:“荊流雲,沒想到你們花溪劍派堂堂一個武林名門居然會和朝廷神機營互相勾結,晁某輸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那個風雅英俊的年輕人正是花溪劍派荊悲情的大公子荊流雲。他微微一笑,道:“晁鬼王,這次我派純屬協助朝廷肅清亂黨,和武林恩怨無關,請鬼王莫要誤會。請容小侄介紹一下,這位是神機營統領崔明崇崔大將軍。”
晁功綽哼地一聲,全然不理會大咧咧站在一旁的崔明崇。
他冷笑道:“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你無須在我的面前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今日我晁功綽既然落在你們手中,早已不存活命的念頭,廢話少說,放馬過來。”說畢,右手在椅子上一拍,震斷椅子的扶手。他手指一彈,扶手已如利箭一般向荊流雲的面門激射而去。
荊流雲早有防備在心,忙抽出腰中長劍對準飛射而來的扶手劈去。扶手應聲而斷,卻震得荊流花手臂一陣發麻。荊流雲暗呼一聲厲害,知道只憑自己一人根本不是晁功綽的對手,便叫道:“崔將軍,這次我們是剿平亂黨,可不用顧忌什麼武林規矩,大夥兒一起上罷!”
崔明崇早因為晁功綽對自己的無禮而耿耿於懷,他堂堂一個神機營統領,誰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俯首貼耳的。便是在京城中許多官級比他高的人也不敢對他無禮。而如今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哪裡受得了這等輕視?
他大喊一聲道:“正是!這晁功綽是亂黨匪首,又拒捕在先,須當就地正法!”於是,他手一揮,手下神機營軍士圍了上來,將晁功綽圍在中間,手中神機駑瞄準晁功綽身體要害。
晁功綽長笑一聲,腳一蹬,人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崔明崇撲了過來。崔明崇見到他這等威勢,心裡一驚,也不顧難看不難看,就這麼向後一翻,趴倒在地,躲過了晁功綽的攻擊。
晁功綽身入神機營軍士的人群之中,有如虎入羊群。他左一拳右一腳,頃刻間圍在他周圍的神機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