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歌感覺到,眼前自己正處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因為神宮廊柱同神宮大梁的交錯結合,兩者之間,產生了驚人的變化。
彷彿形成一個特異的環境,追溯時間長河,化剎那為悠悠漫長歲月。
這是單獨接觸神宮廊柱又或者神宮大梁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
便是神宮廊柱與神宮大梁相遇,也只有這第一次交集,方才會生出這樣玄妙的變化。
燕趙歌一邊瀏覽神宮大梁記載的光影影象,一邊存息吐納,默運玄功。
他不缺絕學,不缺資源,唯獨只缺時間和積累。
在這樣一個剎那時間無限延長的環境下,對燕趙歌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機緣。
燕趙歌一邊吐納,頭頂一枚武道元靈真符呈現,然後赫然是第二枚,第三枚……
而神宮大梁記錄的影像,在那黑衣男子消失後,海底石窟始終再不曾有人踏足,直到兩個身影突然出現。
燕趙歌精神一振,其中一個青年男子,正是長大後的石鈞。
沒有當面見過,但徐飛已經給燕趙歌看過石鈞的光影影象,所以此刻燕趙歌能大致將其認出來。
不過,抵達海底石窟的石鈞,也有傷在身。
之前借用星光大潮,一股腦埋葬了一群血龍派武者,他自己雖然逃往地下,但是也受到了一點波及。
和石鈞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容貌出眾,溫婉秀麗。
她攙扶著石鈞,一同走入那岩石宮殿裡。
燕趙歌看著這一幕,嘴角向上微微勾起:“呦,肢體接觸很習以為常的樣子啊?小夥子,不錯,不錯。”
這個妹子,想必就是那血龍派掌門沈士成之女,沈瑩。
沈瑩扶著石鈞座下,關切的問道:“石大哥,你沒事吧?”
石鈞擺擺手:“無妨,你怎麼樣?”
沈瑩說道:“你護著我,我沒事。”
石鈞看了沈瑩一眼:“我方才也是迫不得已,否則難免寡不敵眾,只是如此一來,你的同門恐怕都活不得了。”
沈瑩輕嘆一聲,神情低落黯然:“他們要擒殺你,你自衛在所難免,只是我心中不忍,畢竟都是我的同門。”
“說起來,事情起因都在我,若不是為了從年偉手上救我,你也不用和本派門人起衝突。”
石鈞言道:“除你以外,我此前看血龍派的人本也不怎麼順眼。”
“那凝珠古葉,明明是我先尋到,你的同門卻要仗著人多搶奪,如果不是你調停,我當時就跟他們動手了。”
“不過,我雖不喜年偉等人,但你們分屬同門,按理說,我不該插手你們血龍派自家弟子的事情。只是他意圖對你不軌,這樣的行徑,我實在看不過眼,終於忍不住出手。”
沈瑩抬頭,擔憂的看著石鈞。
石鈞微微一笑:“剛才,那年偉被我親手了賬。”
“我知道他有個爺爺,是你們血龍派的第一強者,在整個滄海大世界,都是排名前茅的高手,但年偉這樣的敗類,我殺他,並不後悔。”
石鈞說著,稍微抿了下嘴唇:“一人做事一人當,年偉的爺爺要殺我給他孫子報仇,我不怕,我只擔心牽連師父和長離山。”
沈瑩愁眉不展。
石鈞並不是個悲觀之人,調息片刻感覺傷勢無礙之後,便站起身來,笑道:“師父總說我性子毛躁,我現在自己也有點這麼覺得,坦白說,這事兒到了現在,我也有些後怕,但是絕不後悔。”
“從頭再來一次,我還會出手救你,只不過我可能會剋制一些,儘量不要殺人,但那樣一來,可能就該換我死在你的同門手下了。”
沈瑩喃喃低語:“石大哥……”
石鈞拍拍手掌,說道:“年偉他們一行人,或許有人出去通風報信了,可能很快還會有別的追兵。”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研究一下這裡吧。”
沈瑩點點頭:“好。”
石鈞一邊轉身看向那明顯同石宮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大梁,一邊從懷中摸出一柄玉質短劍:“是師父嗎?又或者,小燕師叔?”
接下來便是他們觸碰大梁上的圖紋,無意中引動法陣,然後被傳送離開的畫面。
燕趙歌腦海中浮現的一道道光影畫面,也到此為止。
他輕輕揉搓自己的太陽穴。
回想方才看到的一幕幕,畫面最後定格在石鈞上來觸碰神宮大梁,和他身後的沈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