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身她也討不了多少好。給本宮準備步攆,她既不來見本宮,本宮就放下架子去見她。”
某種程度上,常瓔珞同她是同一種人,利用可用之人,棄不可用之人。目的性明確,隱忍而發而不感情用事。
而巢光苑側位的彩雲宮,現時的常婉儀臉色也好不了多少。只因昨日那些靠著鴿子傳信的人全然都沒了動靜。
那些人都是常家多年累下的人脈,各個都不是一般的人手,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多了,如今那些人物忽然就銷聲匿跡了。也真是奇了怪。
“娘娘,德妃娘娘的步攆正在門口。”常瓔珞正面色陰沉著,聽到宮女的彙報,隨即換了一面笑意。
常瓔珞思忖著,面上掛著的笑意甚是謙恭:“請德妃娘娘進來,再將後殿放置的好茶呈上來。”
宮女應聲退下。
不消片刻,溫清許從步攆下來,搭著錦繡的手臂穩了穩身子。溫清許此時能瞧見的也是婉約端莊的笑。
剛被請進彩雲宮,那常瓔珞便急急迎了上去,屈身施禮:“嬪妾見過德妃姐姐,德妃姐姐萬安。”禮數恭敬,尋不出任何紕漏。
“妹妹無須多禮。”溫清許帶著笑意便拉起了常瓔珞。
那常瓔珞本也沒有打算真的實實在在扣下這個禮,於是便順勢起過身,既然卻是告罪:“都是妹妹不爭氣,天氣變了變就有些適應不得,反倒要讓德妃姐姐紆尊降貴,實在是妹妹的罪過。”
“常妹妹言重了,你我都是後宮中人,何須太過分你我呢?”溫清許此時面上的笑意愈加親厚了。
常瓔珞言語周到,溫清許便不提她是當真病了還是假意病了。
其實溫清許的來意常瓔珞多多少少也可以猜到一些。
早前常瓔珞就不大往清漪宮裡熟絡了,也就順口到溫清許口中探了口風時才去走了走,說到底也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那時候溫清許都不曾如此勞師動眾來她彩雲宮特意造訪,現時卻來了。她出現唯有一個可能。
常瓔珞多多少少給了她些口風。伏引遣使者前往蜀國尋找溫家失蹤的嫡小姐的事情也不是全然沒有風聲,但凡在朝中有些影響力的都能聽到。況且宮中一直有向宮外賣情況的人,這也便是坊間流傳十之有六為真的緣故。
空穴未必無風。
當日刺客之事便是她們二人一同籌謀,現時那溫清玉被帶回雲國,溫清許是最容易懷疑上身的。便是她常瓔珞容易脫身,也決計扯不開溫清許。適才這位德妃娘娘才如此緊張:“德妃姐姐來得早了些,妹妹養的鴿子還沒飛回來,不然還能給德妃姐姐瞧瞧妹妹處的鴿子銜食高飛的伶俐呢。”
常瓔珞自己動手挑了挑宮內的炭火。
聽到常瓔珞如此說,溫清許自是有些失落,竟是還不曾傳來訊息。
“德妃姐姐少來彩雲宮,定然不大適應,妹妹幾次無緣與姐姐一同遊園,今日可否能邀德妃姐姐同行呢?”常瓔珞說得委婉,卻是不卑不亢。
溫清許眉目間動了一動,看著常瓔珞的表情卻也只是淡淡:“錦繡,去讓人將步攆都抬回去吧,本宮暫且留在此處同常婉儀要一同吹吹風。”
……
於是,溫清許帶著錦繡,常瓔珞身後亦是跟了個宮女,二人便一道往御花園的方向而去。兩人說這話,卻沒有半分是在賞景的興致。
常瓔珞道:“前幾日君上不都是宿在賢昭儀處麼?鄭嬪姐姐上次就同嬪妾在這裡撞上了,她如今同賢昭儀走得近,賢昭儀賢惠,總勸著君上要雨露均霑,鄭嬪姐姐也還能沾些那些均沾的雨露。”
溫清許不會認為常瓔珞是因為不曾侍寢才說這話,於是說道:“那鄭嬪說話沒有分寸,妹妹是識大體的人,豈會同她計較?”
“德妃姐姐教誨的是。”常瓔珞眉目低順,甚是恭敬,“賢昭儀同鄭嬪再好,總也抵不過嬪妾同姐姐的關係堅不可摧。”
常瓔珞低聲說著,卻將“堅不可摧”四字咬得緊緊。
這種堅不可摧,便在於她們二人已經綁在了一處死死牽扯了。宮裡未必都是朋友,可處在一處陣營的必然就是暫時的朋友。她們,顯然這份關係更加牢靠。手中都握著對方的命門,一面桎梏一面又是相生著。
她們這份關係,註定她們二人……要麼合作,要麼魚死網破。聰明的選擇,只會是前者。
想到此處,常瓔珞面容淡淡,卻是笑意溫和著恭順跟在溫清許的身後一些:“從前嬪妾身居閨閣,亦是聽侍女下人說過德妃娘娘是如何同君上定情成婚,可今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