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採取什麼利誘的細作培養。反倒直接將她推到了左相府。
蜀都應城左相府,是蜀國左相文淵的府邸,文淵縱橫高堂多年,左相之位已是牢牢坐下了十五年。
文淵此人,溫清玉從前也是有聽安子嚼過坊間的傳言的。據聞蜀國左相幾乎在蜀國先王楚燕時期是用以穩住政局的人物。早便有文淵初次面見楚燕之時舌戰高堂數人得楚燕欽定太傅的軼事。
以致當初楚燕暴卒之時國局動盪,幾個兒子爭著儲位蜀國大亂。
溫清玉心想,當時蜀國朝堂不致瞬時瓦解,當中除了楚桓及時拿下君位的緣故,文淵當時的作為也是不容小覷的。
溫清玉還記得第一日瞧見文淵的時候,臉頰精瘦,一雙甚是精明的眼睛直冽冽盯著打量她,似要將她身上打量出個洞,那雙眼睛實在看得溫清玉心裡頭發慌。文淵那天一身暗褐色的衣裳,對著自己笑著,一種算計地笑,笑得很像……不錯,很像……很像一隻狐狸。
身邊跟著玲瓏,應城之處人生地不熟,往日裡身居深宅,大門不出,蜀國到雲國這條路根本就不是溫清玉可以想回便能回的。
自此,她便被安置在了左相府的一處院子,除卻每日被左相府裡好好伺候著,還每日裡都請來人教習溫清玉琴棋書畫,歌舞辭賦。
溫清玉的理智告訴她,左相府裡每日這樣的陣仗,對她悉心教習著。似乎與楚桓有著一種她不知道的默契。
溫清玉此時正旋身舞著,一身紫衣飄然而舞,舞步點動,素手輕盈起落。
目光略略一動,瞧見院門處一抹不惹眼的棕灰色,旋動的身子放緩,溫清玉足下翩然,手微微輕合,雙手柔柔移上了鬢處。
恰時結束了這段舞。
正待先生點評的時候,那穿著棕灰色衣裳的人邁進了院子,朝著那教舞的先生:“先生辛苦了,今日便到此處了吧。”
男子甚是和和氣氣地,男子的模樣與文淵有幾分相像。
文淵膝下無女,只兩個兒子。
文淵的長子文錦言,左相府裡頭下人口中公認的謙和君子。說起話來不鹹不淡的,對著人總是彬彬有禮。
可溫清玉印象中最有印象的卻是有一日文錦言來坐坐,其間伺候溫清玉院子的一個丫頭倒了杯水不小心灑在了文錦言的衣角。文錦言當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不止不曾開罪,還甚是謙和地安慰著那個已經跪到地上請罪的丫頭,似是怕嚇到了那個丫頭,還出言讓其安心在府裡做事。
誰知溫清玉自此都不曾再見那個丫頭了。
溫清玉立在原處,看著先生被送離院子,皮笑肉不笑:“大公子真是位謙謙君子。(。pnxs。 ;平南文學網)”
溫清玉看著文錦言,總覺得他與那文淵,絕對的血緣純粹。
“今兒個大公子又是來坐坐的吧?玲瓏,看茶。”溫清玉習慣性地說著往日裡的話。
這文錦言,每日裡都來驗收她學習的成果,然後,美其名曰:閒來無事,過來坐坐。
然而今日,文錦言卻笑卻了:“溫姑娘不用忙了,今日在下是承了父親的意思請姑娘去坐坐的。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院子裡的東西吃得膩了,在下帶姑娘去吃些旁的好口味的東西。”
溫清玉一怔,卻奈何在文錦言一徑不動如山的笑意裡頭實在瞧不清別的。
楚桓並沒有瞞著這左相府裡頭的父子,第一次帶她進左相府的時候就直接告訴了文淵她叫溫清玉。
不藏著掖著反倒明明白白的。這張揚的事情倒真是楚桓做得出的。
溫清玉看著文錦言,到底是喜歡笑裡藏刀的人……溫清玉也不怯意,欣然點頭:“那就要叨擾大公子了。”
文錦言對溫清玉的大方似是很滿意。
玲瓏留在院子裡。
溫清玉跟著文錦言,既是要帶她吃新口味的東西,想來便是帶她去旁的地方吃了。
立在左相府門處,看著府門外早已備好的馬車,溫清玉還是忍不住足下一滯。
感應到了溫清玉的遲疑,文錦言依舊謙謙公子地模樣:“新鮮的口味還是到外面吃吧,在下扶姑娘上車。”
說罷,文錦言甚是謙和地走到了溫清玉的身邊,手甚是恭謙,言語動作間說不出地彬彬有禮,教養得宜。
在左相府裡住了這些日子,文錦言這笑臉對人的模樣溫清玉看得真真的,眼前這謙謙君子背後那陰險手段也算是見上了一次。
實在也瞧不清文錦言的話中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