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引無法忘記,十二年前,師傅將沁之帶回來。那張稚嫩的小臉,盡是撕心的痛意,不若年齡的仇恨在眼中明顯。然而之後,他便看著她的性子慢慢疏離冷清。
涼薄的神色間不見半分溫情,便是恨意都被她掩藏得完美,無可發現。
記憶中,只有師傅帶她回來的那天他才看到她哭,十二年,她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她似乎已經沒有了淚?
沁之隱忍了十二年,縱是一朝長成天下絕色,卻無奈性子孤清、冷傲涼薄。
“找到匕首了麼?”她心中的念想,顧子引自是瞭然。
聞言,饒沁之情緒方緩和了下來:“不是難事。”
以饒沁之的絕塵身手,避開這些守防的侍衛自是不在話下。
饒沁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殼繪出鷹紋的匕首,眼中少有的柔和。
當年蜀都,饒會叛國之事驚起千層浪,凡是與其有所牽扯的大臣,大多貶謫,更有被株連而斬首者。饒家眾人,盡皆獲罪,若非當年有師傅出手救下她,便是饒沁之都會命喪當年。
顧子引一襲白衣,暈黃燈光下,面目柔和,語氣平緩,恍若閒聊:“那便留著吧,太子投得這柄匕首本就不是真心愛惜。”
二人師門同出,她卻叫他“公子”。
饒會之罪尚未平反,饒沁之自是難以釋懷。縱使平日裡再淡定孤清,牽扯饒家之事如何可以視若無睹。便是這柄匕首,常人不過尋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