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喜兒頓時急得眼中氤氳,“小姐,夫人突然犯病暈倒了。”
恍如霹靂一聲落進溫清玉耳中,玲瓏亦是詫異:“夫人身子大好了,太醫亦說夫人的病況穩定,怎的忽然又犯病了?”
“喜兒不知,大夫正在診脈……”喜兒急得直哭。
溫清玉急忙立起身來,二話不說便離開了涼亭。
伏引一個沉吟,便也要迅步跟上。
“太子殿下,玉姐姐此刻顧不上你!”溫清許聲音高高揚起。
伏引身形一震,立在原處。溫清玉近日對他的態度他如何沒有感覺,況且此刻她一心顧著何氏,卻是顧不上他了。
“殿下現在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見著伏引遲疑,溫清許又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替玉姐姐陪清許下一局棋?”
低低一笑:“太子殿下,請坐。”
伏引落座在溫清玉方才的位置,溫熱之間似還殘留著溫清玉身上久違的氣息。
溫清許對錦繡道:“錦繡,去給太子殿下上茶。”
錦繡與溫清許對視一眼,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不知太子殿下可曾與玉姐姐對弈過?”溫清許擺正了棋局,問道。
伏引盯著石桌上幾乎佈滿整個棋局的黑白棋子,看著每個佈局出神:“嗯。”
“清許唐突,不知誰勝誰負?”
伏引撫著棋局上的棋子,目光迷離:“每次都是我贏。”
“玉姐姐心思剔透,深藏不露。除了這一局,清許最多隻能與玉姐姐打平。”溫清許漫不經心道。
伏引記憶之中與溫清玉的幾次對弈,她都是早早就敗下陣來。如今看著這桌案之上的棋局,忽略最後下的那一子。這個棋局中的白子佈局精巧,攻守得宜,下子處處留心。
原來,溫清玉不是棋藝不精,只是在每次勝負未定之時,她便故意輸了給他。
此時,錦繡遞著茶杯奉到了伏引與溫清許身前的石桌之上。
目光交錯間,錦繡低下了頭。
“這茶是今年剛曬的,正新鮮著。”溫清許抬手,端起一杯。
卻見伏引有些默然,與錦繡面面相覷了一眼,又道:“清許本想先給玉姐姐試試的,太子殿下不嚐嚐?”
聽到溫清玉的名字,伏引看了溫清許一眼,目光終是落上那杯茶上。抬手端起,優雅地吹了吹茶末,飲了一小口。
溫府溫千山書房之中,這個雲國最尊貴的人坐在上座,溫千山肅然而立。
“昨日孤的話溫愛卿可有思量?”伏褚冥神閉目,道,“孤今日免了溫愛卿你的早朝,便是要給愛卿你時間好好思量。溫愛卿忠君愛國,莫說是孤,便是他日孤百年歸去,溫愛卿也是雲國不可多得的臣子。”
溫千山聞言跪下:“君上如此賞識,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伏褚睜開眼睛,眼神已經枯黑,“每次宮宴女眷入宮,你家的清玉是長女還是次女孤怎會心中沒數。只是既是有別人去了蜀國,當中發生何事,孤也不想追究。”
溫千山身形一動,低垂著頭不見思緒。
“出了劫銀之事,朝堂實在動盪,太子畢竟沒有治國經驗,孤總要為他掃平障礙。”伏褚嘆了口氣,對著溫千山語重心長。
帝王之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全部的信任,一切都在帝王之權勢之下傾覆。有用之棋子留,無用之棋子棄。
溫千山手心發涼,掃平障礙。他翻看史書,君王無情,掃平障礙的第一步便是收歸兵權,大權一攬。溫和如宋太祖杯酒釋兵權,分封外處,留有虛名;殘暴如漢高祖殺盡為其出生入死之良將,身死族滅,牽連廣之。
“太子與你家的清玉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想來若是有溫愛卿與王者師傳人一力輔助,這些障礙掃不掃孤也不憂心了。”伏褚為君多年,恩威並施的手段早已用得熟稔。
當日代嫁之事已是欺君之罪,根本不用伏褚花力氣去栽罪名。溫家滿門,是榮是辱?
此時,碧綽苑裡何氏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溫清玉趕回碧綽苑之時,大夫正剛剛診完脈:“大夫,我娘她的身子在轉好麼?怎的忽的就昏迷了呢?”
平素的淡定看到何氏這昏迷模樣頓時化作緊張。
大夫整理了隨身帶來的醫箱:“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不知夫人最近是否正在飲用靜心茶?”
“這是太醫開的,難道有問題?”溫清玉心中擔憂,宮中的手段她是在怕。
大夫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