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咽不下這口氣。”
邵氏憐愛這個女兒至深,否則也不會從小慣出了這樣一個驕縱性子的女兒。
此時見著溫清姿一臉委屈,梨花帶雨,心瞬間就軟了,也捨不得責怪了,此時唯有憐惜哄著:“好了,娘也不怪你,這口氣豈止你一個咽不下去。幾十杖打在你身上,娘也心疼,看著也要出這口氣的。”
“夫人、小姐。”話音未落,此時溫清姿的房間外葉兒悄聲走了進來。
邵氏替溫清姿擦了眼角委屈的淚,換了正經的面容問葉兒:“怎麼說?”
葉兒閉了門,方碎步走到邵氏跟前:“回夫人,昨兒個四小姐回門的時候是去了白露閣,卻被玲瓏給說在了門外。”
“怎麼會?我昨兒個明明聽見溫清許讓錦繡把馬車裡的東西送給白露閣去的。”溫清姿聞言詫道。
邵氏看了眼溫清姿,溫清姿確實在她的保護下想得太過單純了,嘆了口氣:“那是她故意說來氣你的,哪裡有人回門往異母姐姐那兒送東西的?”
溫清姿面色鐵青,霎時有種被溫清許耍了的挫敗感。
“白露閣這幾天確實安靜得嚇人,別說是溫清玉了,就連玲瓏那個丫頭也是神神秘秘的不知搞什麼鬼。”邵氏也是心中生疑著,若說這幾日不見溫清玉的蹤影不是奇事,可怎的玲瓏也是神神叨叨。
葉兒忽道:“夫人所言極是,今兒聽跟在墨蘭身邊幫忙拾菜的阿平說,昨日墨蘭給白露閣裡送桂花糕硬是讓玲瓏給拉著不讓進。說起來這幾天送菜送飯的,都是玲瓏跟喜兒在門口接的手,沒人進去過,回頭也是喜兒一個人送回去的盤子。”
葉兒話音一落,卻見邵氏眉頭皺著思索良深。
“這可就奇了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門都不讓進去。”溫清姿喃喃自語,卻苦思不得。
細想溫清玉忽然就搬了白露閣,碧綽苑那邊還是之後打的招呼。
邵氏唇角冷冷一笑:“這裡頭文章大了。”
白露閣裡,喜兒正跟玲瓏一邊吃著墨蘭送來的桂花糕,昨日夾的是棗子,今日墨蘭又往裡頭挑了些紅豆,吃來格外香甜。
“玲瓏姐,看安子我給你帶什麼來了?”未有一刻,便聽白露閣外一道熟悉亮堂的聲音。
玲瓏心中暗叫不妙,這安子,可來得不是時候。
安子晃著腦袋喜滋滋地就往白露閣裡跑,還沒等跑到廳裡,就被玲瓏中途攔下了。
安子揮了揮手上紙包起的東西,神秘問道:“玲瓏姐,瞧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玲瓏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內裡,然後一把拉過安子:“什麼東西,趕緊說,我還要給小姐沏茶去呢。”
安子看著玲瓏這般急急的神態,也不故弄玄虛了,順手便拆了包紙:“瞧,喜歡麼?”
玲瓏正想著怎麼將安子應付著走呢,哪裡有閒情看什麼好東西。
可一抬頭,玲瓏一怔,安子瞧著玲瓏這神情顯然得意了。
玲瓏急忙將安子手上的包紙裹好:“妗妃娘娘剛歿了,你將這紅通通的錦拿著到處跑,不要命了!”
安子不以為意,只笑著道:“上次我聽見你說二小姐身上蘇繡的衣服好看,我就留心著,這可是正經的蘇繡出來的,足足抵我兩個月的月銀。”
玲瓏聞言一愣,兩個月的月銀。
“你……你別誤會啊,我是顧念你年長我一些,總也跟我熟稔著,這才送你的。”安子見玲瓏如此神情,有些緊張地解釋。
可真是此地無銀了。
玲瓏卻正色臉,看著這紅通通的蘇繡造的錦,道:“那你也該知道君上的旨意了,還把這紅色往外拿。”
安子笑得喜滋滋:“你收起了不就成了?”
玲瓏無奈,看著安子這樂呵的模樣,不知怎地魔障了,就伸手接了過。
安子看著玲瓏接過紅錦的模樣,笑得無比滿足。
“這府裡總有些人心裡一寂寞就顧不得禮義廉恥了。”正在此時,一聲刻薄驕矜的聲音在白露閣的閣樓之外重重響起。
二人心中頓時大呼不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喝給生生煞住了笑意。
抬頭望去,白露閣外,是邵氏母女、葉兒與跟著邵氏的幾個看守內院的護衛。
看邵氏此行來勢洶洶,身後還跟著幾個護衛,來意斷然不善。
安子靈機一動,此時只想著不連累玲瓏,順手趕緊將玲瓏結果的包紙搶手一奪,攥到了自己懷裡。玲瓏手中一落,見此情景不免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