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楚憂慮的是遼人的弓箭射在遠處少年們身上,卻叮叮噹噹的跌落了下來,造成的傷亡極小,而那些少年們射殺出去的弩箭卻射殺了不少遼騎。
而讓蕭楚才更為震驚的則是這些少年騎兵竟然催馬狠狠的和大遼勇士撞擊在一起,手中的兵刃更是輕而易舉的劃開了遼人勇士的鎧甲,而反觀遼人勇士卻很難切開這些少年身上的鎧甲。
更讓蕭楚才震驚的是這些少年們散發的狠辣和精良的騎術,戰馬對撞戰馬,完全不顧防禦的揮刀,以命換命的拼死之心,進退之間隱隱有了一定的陣勢。
看到這裡,蕭楚才知道大遼勇士敗了,這些少年騎兵們沒有遼人勇士戰場搏殺的技巧,沒有百戰精兵的鐵血之氣,甚至不知道騎戰真正的精髓。
但是他們的悍勇,拼死之心,配上堅固的鎧甲,鋒利的兵刃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大遼勇士。
想到這裡,蕭楚才心中不由焦躁起來,這一支少年兵經過這一次的洗禮,必將更強大,若真正的經歷過大戰,只怕會成為一支勁敵。
看到這裡,蕭楚才目光停留在搏殺的大遼勇士身上,心疼的閉了閉,看了一眼旁邊的蔡蓧,目光中多了一份譏誚。
這蔡蓧既不是武者,又沒有修習道術,只憑著父兄的餘威,胡作非為,自己一時被財富迷了心竅,竟然與其合作,倒也是自己活該。當下揮了揮袖起身走了出去,不過他沒有讓這些大遼勇士退出去,因為他們可以敗,可以被殺,絕不能在宋人面前逃跑。
“大使,為什麼要走?”
蔡蓧完全沒有看清騎戰的敗勢,不解的喊著,等到他回頭的時候,已經看到那些悍勇的遼人被斬殺一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目光看向下方的慘烈的殺戮,驚恐的時候,胸中更是作嘔欲吐,跌倒在地。
“蕭武,你敗了!但你是個勇士,走吧!我要讓遼人都知道我大宋並非無兵。”
趙樞看著只剩下一隻胳膊的蕭武,手中的赤霄冷冷的指著他,面色冷酷之極,卻沒有動手殺了他,目光轉向了圍攏在自己身旁的少年兵,亦是心疼之極。
三十六騎對戰四十二騎,加之弩箭、橫刀、堅固的鎧甲,雖然勝了,卻也是傷的極重。
幾乎人人帶傷,十八個少年兵重傷,只能勉強駕馭著戰馬,而三十六匹戰馬則傷了十三個。
看到這裡,趙樞心疼中,也是後怕之極,這是在大宋鬧市中近距離接觸的混戰,嚴格來說都不是騎戰,而且他們身上的鎧甲全是經過處理過的特殊鎧甲,堅固而輕巧,手中橫刀鋒利之極,就是如此,也受到了如此重傷。
如果在荒野中,遼人裝備充足,甚至不需要什麼充足的裝備,只需要裝備了連枷這種重型武器,少年兵即便有精鎧護身,也要被砸死幾個。
看來這騎兵要真正的練起來,需要不斷的戰爭磨練。
不過這些目前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勝了,自己向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力量。
“我大遼將軍沒有丟下士卒而獨活的!今日我敗了,但是我大遼不會敗!”
蕭武說道的時候,猛地抓起底下的長刀,自刎而死。
“走!”
趙樞淡淡的看了眼蕭武,目光露在了遠處的瑟瑟發抖的捕快和遠處正在列陣的步軍司,目光冷的之極。
而四周的捕快、居民和列陣的步軍司士卒都驚懼的看著這一隊少年騎兵,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大宋也有騎兵可以如此強悍的擊殺遼騎,也沒有想到騎兵的廝殺竟然如此慘烈。
尤其是這步軍司計程車卒戍守東京城,幾十年都不曾遇到戰事,更不知道廝殺是如此恐怖,看向趙樞的目光都變了,這就是傳言中軟弱可欺的五殿下麼。
這一刻面對三十幾個騎兵,數百步軍司計程車卒本能的想要結陣困住他們,而不敢正面衝撞。
趙樞看著這數百步軍司,不由搖了搖頭,數百禁軍面對重傷的騎兵竟然沒有敢戰的勇氣,當真可悲可嘆。
列陣之後,一個穿著金鎧的武將護衛著一個太監走了過來。
“殿下,是先天境武者!”
龍伯看到這個武將,面色一凝,沉聲道。
“錚!錚!”
此時趙樞的神色沒有看向那武者,而是冷冷的盯著那太監,因為手中赤霄劍錚錚作響,竟然欲飛出,斬殺這太監。
“噗!”
而此時走來的太監面色大變,變得潮紅之極,一股鮮血噴出,渾身震顫,目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