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競擰了擰眉,態度冷淡地說:“那麼恭喜你!不過要麻煩你儘快結清相關的律師費,還有奉勸你,兒女的養育費最好按時匯款不要拖延,否則一旦有一期拖延,即視同全部到期,必須一次把到孩子二十歲為止的所有費用全部付清,希望你謹記這一點。”
“知道了啦。”張清源吶吶地道,有些納悶地看看梁爾競。他的態度怎麼跟打官司勝訴前差好多?好像打贏了官司,他一點也不高興似的!
張清源一臉莫名其妙地離去了,梁爾競則是轉身看見薛雅箏,立即走向她,想與她說幾句話。
豈知她根本不想與他說話,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攔了計程車,絕塵而去。
當晚,直到深夜十一點,薛雅箏還坐在辦公室裡發愣。
她的心情鬱悶極了,她無法原諒自己竟然敗訴,讓她的當事人如此難過絕望,她感到很自責。
不經意瞄了眼窗外,發現對面那間黑心律師事務所的燈還亮著,她一想到那名可恨的黑心律師可能還在自己附近,心裡就一陣難受。
她才不要和那傢伙呼吸同樣的空氣呢,那一定充買了銅臭味,想必都汙濁了!
她又恨恨地瞪向對面的視窗一眼,才憤然熄燈離去。
走在馬路上,突然肚子傳來一陣激烈的蠕動,還不時發出噪音,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吃晚飯,她從下午就情緒低潮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粒米未進。
但她還是不想吃東西,她半點胃口都沒有。
“去喝酒好了。”她喃喃自語。
自從回國之後,就因為忙碌沒時間上酒吧喝酒,她很懷念以前在美國時每回下了法庭,總會和同事們一起到酒吧閒聊。若是當天勝訴,就舉杯慶祝,若是敗訴,大家也會互相討論原因,積極改進。
好懷念那段日子和可愛的同事們!
如今她隻身在臺,身旁沒有同事的鼓勵與支援,只有一位黑心的壞鄰居,想到她心情更鬱悶了。
走進一間lounge
她訝異地轉頭一看,看見了此生最不想看見的臉。
“你幹嘛搶我的酒?要喝自己去叫!”她忿忿地嚷道。
沒想到他竟小氣到連杯酒都捨不得叫,居然搶她的酒。
梁爾競不請自來地在她身旁坐下,更過分的是還越俎代庖,直接吩咐侍者送點吃的東西上來。
“你也太沒常識了,空腹還喝酒?你的腸胃做錯什麼事,你要這樣苛待它?”他不滿地質問。
咦,他的語氣居然比她還兇,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不過——
“你怎麼知道我都沒吃東西?”她詫異地瞪著他。
“你從下午到晚上都沒離開辦公室,除非你把檔案夾當成晚餐啃了,否則現在肚子裡應該只有酒才對。”
“你不但監視我,而且還跟蹤我?!”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事實,真是火大。
“我擔心你。”梁爾競望著她,嚴肅地道:“你那樣子,誰放心得下?躲在辦公室裡鬧自閉,又沒吃東西,萬一在路上昏倒怎麼辦?”
“你……關心我?”薛雅箏不爭氣地紅了臉,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盪漾著。
原來他擔心她的狀況,一直在隔壁注意著她,等到她走了才跟著離開,甚至為了怕她出事情,還在後頭悄悄跟著。
他……其實不像她所以為,是個毫無感情的人嘛!
“我們是老同學,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當然關心你!”他用好似在說“廢話”兩個字的眼神白了她一眼,然後將侍者剛送上的食物推到她面前。“趁熱吃吧!”
“啊,好。”他的善意,讓向來將他視同大敵、畢生對手的薛雅箏,也不由得滿心感動。
她拿起烤肉串放進嘴裡,慢慢地咬著,除了烤肉串香酥的滋味之外,好像還嚐到一點不同的滋味,暖暖的、甜甜的,從心底緩緩升起。
她沒想到自己總沒給他好臉色看,而他卻還願意不計前嫌,對她付出關心,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對自己一直以來的不善態度,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與他寬宏的肚量相比,她是不是顯得太小心眼了呢?
“快吃吧!就算輸了官司,肚子還是得填飽啊。”
“唔,咳咳咳……”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提還好,一談起那場慘敗的官司,薛雅箏就不由得火氣往上冒,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
“你還敢說?你毀掉了一個女人對婚姻的最後一絲依戀,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