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因為溫志奇告訴鳳九淵,所有神石都是兵部配額髮放的,如果拿去驅除水怪用了,就不能滿足武備的需要。
怎麼辦呢?
軍務會議上,鳳九淵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宮益德說:“古甸不是有神石開採礦麼?調些過來用不就成了麼?”
他這句話既讓鳳九淵明白了古甸為什麼不遭水怪之秘,也讓他看到了解決問題的希望。正要下令呼叫,就聽那拉勇道:“不行,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用呼叫神石,要不然將視同叛逆,被處死!”
鳳九淵奇道:“有這道限令麼?”
軍法司馬趙奉道:“是!”
鳳九淵問道:“我這個以皇太弟身份掛徵虜大將軍印的也不行麼?”
趙奉有些遲疑,道:“這,末將不敢說。朝廷律法明載,要呼叫神石,必須有皇上的親筆旨意,要不然將視同叛亂謀逆之罪。即便殿下身份特殊,末將還是覺得請旨後再呼叫才合適!”
請旨?江北道隔著中京那麼遠,這得多少天才拿得到皇帝的親筆旨意?安遠府六十多萬百姓可都還無家可歸呢,天這麼熱,真要是在外面多呆上兩三天,鬼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事故來。
鳳九淵的腦子裡雖然沒什麼奇謀詭策,但卻足夠靈活,想了想,就對那拉勇道:“命令:以徵虜大將軍行轅名義,徵用古甸的的神石礦。不從者,一律視作水怪,殺無赦!”
這絕對是鳳凰界歷史上最荒唐,最讓人那什麼什麼的命令了。鳳九淵自己是滿臉的正經和肅殺。負責記錄命令的傳令官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道:“大將軍,是一律視作水怪幫兇麼?”
鳳九淵道:“什麼幫兇?他們有那資格麼?是視作水怪!”
那拉勇率先笑了,道:“大將軍,這,這命令恐怕不通!”
“屁才不通。整個江北道有多少人等著救援,一天調不來神石,那得死多少人?”見大家面面相覷,顯然有些不以為然,他也懶得再解釋,一擺手道:“去吧,執行!”
茲事體大,那拉勇並沒有命人去執行,而是親自帶了一個營的人馬趕往古甸。
古甸距離安遠府不過半天的行程。百姓們早聽說了發生在安遠府的戰事,無不惶惶,眼見大隊督衛府軍突然來了,都以為安府被水怪攻陷,軍隊都是潰逃下來的,都驚叫著逃命。
虞政司衙門就在古甸鎮的南頭,那拉勇領著整整兩千人的輕騎營衝到虞政司大門外,嚇得守門的衙差以為發生了*,當場腿一軟,尿了褲子。
看著躺在地上掙命的膿包,那拉勇嘴角一牽,冷哼一聲問道:“你們大人呢?”
那人已經答不出來了。那拉勇也就等不得通傳,徑直往裡闖了。
虞政司隸屬於工部的一個特殊編制,專門負責神石、玄晶等珍貴礦藏的開採,權力不大,但卻是堂堂的六品衙門,又不歸屬地方道府管理,所以在各道地位頗有些超然的。
那拉勇還是第一次跟虞政司的人打交道,繞過照壁,見簡陋的大堂上有官員和書吏正在處理事務,這才命傳令上前去通稟。
傳令兵到了簷下,高喊道:“徵虜大將軍令諭到,江北道虞政司主事跪接!”
滿堂的官員和書吏一聽,先是一愣,這才看見站在照壁下的那拉勇和兵丁,喝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那拉勇一抖馬鞭,叭的一聲爆鳴。邁著方步走進大廳,拱手道:“本將乃徵虜大將軍行轅前軍副將那拉勇。哪位是江北道虞政司主事?”
正在翻檢資料的矮瘦中年人丟下手裡的賬本,走上前來道:“下官便是。敢問將軍有何見諭?”
那拉勇道:“不敢。本將也是奉大將軍之命前來宣諭,請跪接!”
那人的腦子似乎有些轉不過來彎,還反問道:“跪接?”
那拉勇見狀,冷笑一聲道:“怎麼?一個小小的虞政司主事自認為可以跟皇太弟、徵虜大將軍抗禮嗎?”
那人一聽皇太弟的頭銜,這才吃了一驚,忙率領合署官吏退到廳外,向北跪定,口稱:“下官江北道虞政司主事上官定接大將軍令諭!”
那拉勇這才滿意了,將馬鞭將到傳令兵手裡,掏出黃綾鳳紋令旨,念道:“命令:以徵虜大將軍行轅名義,徵用古甸的的神石礦。不從者,一律視作水怪,殺無赦!此令!畢!”唸完後,這才微微俯身將令旨捧到上官定面前道:“上官主事,接令吧?”
上官定並沒有接令,而是站起身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