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淵落座,見馮府裝修很素雅,並不見奢華,自馮宣佈下,主僕衣著也很樸素。見馮宣戰戰兢兢地站著,不時擦拭額上的汗水,鳳九淵笑道:“喲,馮大人,敢情我是老虎,要吃人麼?大冷天的,你至於搞得這樣?”
馮宣吃吃地道:“臣,臣,臣這是激動,是高興!”
鳳九淵道:“坐,坐下說話!”
“臣,臣不敢……”馮宣退了兩步,把泡好的茶獻了上來。
茶未到,淡淡的清香已然撲鼻。鳳九淵接過,掀開細瓷的碗蓋,見到滿碗血紅的茶湯,驚笑道:“這就是胭脂紅?果然奇特!”正要嘗,雷頓卻伸手擋住了。
鳳九淵的神情頃刻間僵住了!
雷頓從不無的放矢,他出手阻止就說明這茶湯絕對有問題。
馮宣見狀,額上的汗瞬間收了,臉青得像潑了一桶染料。
雷頓從鳳九淵手裡接過茶碗,端到馮宣面前道:“你喝!”
馮宣撲地跪在地上道:“大,大,大人,這,這,莫不是茶有問題?”雷頓不答,再道:“你喝!!”
馮宣接過。茶碗在他手裡顫抖,滴落到地面的茶湯發出嗞嗞的聲音,騰起陣陣白煙,氣味中人慾嘔。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這茶有問題了!
鳳九淵的臉黑了,眼裡迸射出濃重的殺機。
叭的一聲,茶碗從馮宣手裡摔落,跌得粉碎。只見他趴在地上,哀哭道:“殿下,殿下,臣,臣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殿下,臣冤枉……”
楊芸這才開口道:“你冤枉麼?我且來問你,池百平是誰殺的?”
馮宣一抖,機械性地應道:“池,池百平?”
楊芸道:“你是想說不認識池百平呢還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呢?”
馮宣繼續抖,額上的汗又出來了。
池府的襲擊案,鳳九淵再次記起了它來。起因是路邊的一隻鼎,而那隻鼎卻是馮塵叫他買下來的……這裡面到底都藏著什麼秘密?
這時,索哈牙在外面道:“殿下,人拿住了!”
什麼人?鳳九淵看著楊芸,心知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自己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知。
“帶進來!”
當鳳九淵看到抓進來的人是李十八時,整個人徹底地懵了。好半晌才問道:“這,這,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楊芸靜靜地打量著李十八。李十八滿臉的桀驁之色,迎著楊芸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了。對視了片刻,李十八的氣勢漸弱,不得不低下了頭去。楊芸這才道:“是自己說還是要我來替你說?”
李十八哼了一聲道:“不就是偷了王府的珍玩麼?大不了一死,沒什麼了不起的!”
鳳九淵又是失望又是心痛,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他媽的是缺錢花呢還是偷盜成性?”站將起來,一氣抽了李十八不知道多少巴掌,直打到手掌沒了知覺才停下,已是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李十八道:“你,你,虧我,虧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
李十八兩邊的臉頰也腫了起來。其實以鳳九淵手上的力量,如何能打得傷他?顯然剛才的巴掌他沒有運功抵抗,要不然鳳九淵的手就有得罪受了呢。只聽他說:“王,殿下,屬下有罪,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鳳九淵冷笑道:“你倒是想得乾脆。不把事情說清楚,我讓你生不如死!”
想到鳳九淵的種種可怕,李十八到底是打了個寒噤,嚥了口唾沫道:“王爺……”他和索哈牙等人到底是習慣稱鳳九淵為王爺,一時半會改不過口來了,“屬於是窮人家裡出身,為了錢才學了這身本事。成了王爺的侍衛後,俸祿固然優厚,但,但還是滿足不了屬下的用度,因此,因此才會幫馮大姑娘偷王府的珍玩……”
鳳九淵有些不相信事情就這麼簡單,一腳踹在李十八的肚子上,罵道:“缺錢你他媽的跟我說不行麼?你有見老子是個吝嗇的人?索哈牙的父親去世,我擔心他那點俸祿不能風風光光地把葬禮給辦了,就讓思菊給了他一萬金鳳幣。陸文的老婆病了,賣房賣地求名醫診治,是我親自請大國師治好的,還給了他三千金鳳幣養家。還有王二楞子,還有……”鳳九淵越說越氣,又踢了一腳,繼續罵道:“老子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你,你他媽的枉跟了我兩年……”罵到這,竟然哭了。
李十八也是哭著哀求自己有罪,說自己在外面養了兩房小的,家裡一大家子也指望著他過日子,再者他又好賭,這才走上了邪路。
楊芸問道:“說吧,前後幫著馮塵運了幾次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