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顫,差點沒有暴走,偏她娘又哭又鬧,還拉下臉皮給他跪下,要他無論如何也要辦到這事。急怒之下,索哈牙生生被氣了昏了過去!
455 索哈牙的家務(一)
索哈牙是孝子,也是忠臣,父親才喪,母親就給他這麼大一個難題。又想到鳳九淵素來的作派,想到自己若要做孝子就做不了忠臣,做了忠臣就做不了孝子,一時氣血翻湧,心痛如絞,狂噴一口鮮血,昏倒在地。
家人忙叫扶到床上,好半晌救醒了過來,他就吵著要劍。兄弟古尼把劍匣給他捧了過來,道:“哥,劍匣在這。哥,你這,你這樣,哎……”他顯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夫人金氏坐在床頭,只是抹淚,說:“兒呀,我這輩子沒向你開過口,你……你跟了攝政王這麼幾年,你就替為孃的求求他,不行嗎?你舅舅家也不容易,你大表哥苦熬了這麼些年,還在替人跑腿算賬呢。他也不求當什麼尚書侍郎,隨便一個主事什麼的就行了……”老夫人還沒有嘮叨完,索哈牙就喘著氣爬起來道:“娘,不是兒子駁你,真虧你說得出口?還隨便一個主事?哼,嘿嘿,主事再不值錢也是堂堂六品命官,你當朝廷是你兒子開的,想給誰官就給誰官?”
老夫人道:“娘是讓你去求求攝政王,這天下都是他的,莫不成給咱們家一個六品主事還不行麼?”
索哈牙真不知道再說什麼,抱緊了劍匣道:“娘,朝廷的規矩你是不知道的。我如果說了,攝政王看在我跟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未必不答應……”才說到這,老夫人就喜笑顏開地道:“這就對了嘛,只要你肯開口,攝政王豈有不答應的道理?”索哈牙喘息勻了,眼裡頓時流露出無盡的悲傷之色,好久才道:“是呀,兒子這些年為殿下拼命,幾回生死,求個主事來算什麼?便是要個郎中也不過份!”
一家子人聽他這麼說,無不歡喜,老夫人道:“兒呀,你若是早想通了,何至於鬧成這樣?要不,要不也為你兄弟說說?”
索哈牙道:“這也容易得緊!”叫道:“大郎進來……”他才十三歲的兒子聞聲從屋外進來,道:“爹,你有什麼吩咐?”
索哈牙道:“大郎,你現在換上孝服,去,去東宮報喪,就說,就說為父突然暴斃身亡……好了,去吧!”
滿屋子的人聽他把話說成這樣,當即驚了,都不明所以。大郎雖然只有十三歲,卻也明白了事理,撲通一聲跪下,哭道:“爹,你,你這是說的什麼呀?”
索哈牙吼道:“去,快去。你若不去,就不是兒鐵格力。索哈牙的兒子!”大郎見父親目眥欲裂,神狀極是嚇人,只得去了。
老夫人也嚇得哭了,問道:“兒呀,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索哈牙道:“你們不是要求官麼?我說了,這容易得緊。我若是死了,殿下想著我家小無人照應,必有恩旨下來的!別說什麼六品主事,五品郎中,便是讓老二襲了我的三品副統領之職也未必不可能!”說完,大吼一聲,劍匣裡的戰刀龍吟一聲,飛射而出。家人來不及阻攔,就見一股血泉從脖子一側激射而起,噴得滿牆都是。
興許是索哈牙命不該絕,他家隔壁住的林太醫今兒正巧在家,聞得鐵格力家呼救,忙跑了過來,用金針封住了血脈,又讓人去神殿請法師來救治……
當大郎滿身純孝來到東宮門前時,正撞見剛回府的鳳九淵。見這孩子叩著頭說要求見攝政王,鳳九淵就問是誰家的孩子,思菊道:“索哈牙家的大郎,莫不是他家又出事了?”便上前扶起大郎,問道:“大郎,你這是怎麼了?”心下以為是索哈牙的母親又過世了。
大郎認識思菊,見狀就哭道:“父親,父親突然斃身亡,死了……”也不知道是出於委屈還是恐懼,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鳳九淵問:“什麼?誰的父親死了?”
思菊臉色蒼白,竟然不敢回答鳳九淵的問話。她可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上午還好好的索哈牙,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大郎邊抽咽邊道:“家父,家父說他暴斃身亡,要我,要我來東宮報喪……”
思菊一聽這話,心下疑竇驟生,問道:“大郎,你,你父親到底怎麼了?”
大郎道:“父親,父親吐血了,家裡人都在逼他,都向他要官當,父親說他快要死了……”思菊一聽這話,當即就明白了大半。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家裡何嘗不是親朋往來若織呢?全是求官要官的,搞得她娘只得告病,閉門謝客了。
鳳九淵似乎還沒明白所以然,問:“你說你父親死了?”
大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