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著這隊押運糧草補給的官兵,自己這一趟恐怕真得要受上些折磨呢。望了望繁星點點的夜空,周密之忍不住苦笑,吸了口乾燥而不失清涼的夜風,便取出一隻水袋來,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
乾渴的身體得到了水的的滋潤,整個人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似的,說不出的舒服!長長地舒了口氣後,將水袋塞回褡袋裡,周密之才盤算起今天晚上該在哪裡過宿。
這一路下去,客棧旅店怕是找不著的,農家宅院也難尋,了不得只有尋個避風的山坳子或者巖洞湊合一晚上了事。想著,便勒馬出了官道,朝著山林賓士而去。
剛轉過一道山崗子,就覺得眼見景物大不相同,樹木蒼翠蔥鬱,極富精神,空氣中也帶著淡淡的水腥味。他由不得一怔,暗道:“莫不成這附近有水源?”藉著淡淡的月光,在叢林裡往前穿梭,不過片刻,就看著一股涓涓山泉從巖洞中瀉下,匯成小溪流淌進了山潤。從水痕和苔痕來看,以前這裡的水勢頗大,只因天旱,才只剩得了最後一縷。更令人他驚疑是,從叢林的植被來看,為是經常有人來此取水的。
李平不是說往前趕一天才能找到水源麼?怎麼這裡就有一處呢?
按說他們這些負責押運糧草的對官道周圍的地理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沒道理會說錯,可眼前的這一幕該怎麼解釋?摸了摸褡袋裡的水袋,看著眼前的溪流,心下猛地一震,暗叫道:“莫非,我上了當?”取出水袋,拔開塞子,一聞,果然有股淡淡的異味。起初他渴得慌了,並沒有覺察出來,此時一聞,才知道是遭了暗算!
但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尚還沒有感到半點的不適,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多慮了呢?
周密之是個謹慎小心的人,為了確保書信不失,他掏出匕首,割開一塊老樹的皮,將信塞了進去,然後合上樹皮,確認看不出問題之後,這才翻身上馬,尋找安身之處!
隨著東山之月越升越高,預料中中毒的痛苦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令他越來越納悶。
難道水裡沒毒,是自己想多了?
趕了一整天的路,著實累得夠嗆!好不容易尋著一處避風的崖洞,也不管裡面有沒有熊或是蛇什麼的,一頭鑽進去,把馬鞍往地上擱平,枕著便睡了過去。
總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
醒來的時候,滿以為會看到燦爛的陽光,耳裡盡是清脆的鳥鳴,哪知道看到的卻是李平那張熟悉的臉,聽到的也是騾牛驢打鳴叫和打噴的聲音。
夜依舊黑著。從月亮的位置來看,離自己睡過過去還不到一個時辰!
“水好喝嗎?”李平掂著他給的那塊金錠,笑眯眯地問道。
周密之一怔,就要翻身起來,卻感到渾身又酸又軟,哪裡使得出來半分力氣?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李平沒答他,而是問道:“說,武定中派你去幹什麼?有沒有寫信或者是帶什麼口信?”
果然著道了。
周密之安靜了下來,看著李平道:“你是什麼人?”
李平道:“皇上的人!”
周密之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李平道:“你最好還是說了,要不然這藥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周密之道:“如果我說,武相併沒有寫信,也沒有口信,你信嗎?”
李平哂笑道:“信?換作你是我,你信嗎?”
沒想到這個李平腦子轉得如此之快,周密之知他不好對付,便道:“武相讓我帶個口信給第一戰區大總管那拉勇將軍!”
李平一振,問道:“是什麼?快說!”
周密之道:“解藥呢?”
“說了自然給你解藥!”
周密之道:“換作你是我,你信嗎?”
李平苦笑,掏出一隻藥瓶道:“解藥在這裡。我給你吃了,你告訴我口信是什麼!明白?”
“這該不會只是臨時的吧?”
李平一愣,忍不住啐罵道:“你他孃的怎麼這麼多事?”
“換成是你,能不多事?”
李平道:“這又不是治風熱頭疼的藥,你當那麼好煉呀?”
周密之道:“行,無給我吃上一粒,如果有效,明天早上我再告訴你。”
李平沒辦法,只得倒出一粒藥丸,道:“張開嘴!”屈指一彈,將藥丸彈到了周密之的喉頭裡。這一彈用了不小的力,周密之吃痛,又嘔又咳,甭提有多難受了。
藥丸又辛又辣,入腹之後,火辣辣的難受,全身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