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外走,卻還不忘一個勁地朝巫師使眼色,顯然是在讚許巫醫做得漂亮,別勒麻思兒就氣得擲下手裡的卷軸,重重地嘆了口氣,忍不住嘀咕道:“都四十出頭的人了,怎麼還這樣?眾神在上,難道真要把戴蒙部的命運交到他的手裡嗎?”
亦力剛走,部族長老那烏斯、那烏力就來了。
看著這兩人,別勒麻思兒原本很壞的心情簡直壞透了。見亦力不在,兩人吃了一驚,問道:“敢問大冢宰,亦力呢?”
別勒麻思兒撿起族務節略卷軸,拍掉上面的灰塵,沒好氣地說:“病了,走了……”
兩人面面相覷,不解地問道:“病了?走了?大冢宰,這話什麼意思?我們有要務稟奏,凡請通稟一聲!”
別勒麻思兒道:“兩位是長老,要見亦力又何需通稟?想必此時他正在去獵場的路上,兩位到那裡去找他便是!”說完便拂袖而去。
見著別勒麻思兒的背影,那烏斯好半晌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老狗,看你還能橫幾天?”那烏力道:“大哥,咱們這就去獵場?”那烏斯瞅見周近沒人,便壓低聲音道:“自然得去,趁著馬爾思不在,勸亦力解除龍襄的兵權,要不然,哼,嘿嘿……”
‘要不然’隱藏的是什麼話也只有那烏力清楚,只見他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大哥說得對,咱們這就去!”
兩人趕到博古勒塔家族的獵場上,老遠就聽到亦力的歡呼聲。兩人循聲找去,見亦力正和奴隸們計較如何處理才射到的一隻彩翎雞,見兩位長老來了,亦力高興地道:“兩位長老好呀,今天中午我請客,可不要走了!”一勒駑馬獸,衝奴隸們一聲吆喝道:“走,繼續……”
“亦力!”那烏斯叫道:“且慢!”
亦力回頭看著他們,疑惑地道:“怎麼,二位長老有事?若是族務上的事,去找大冢宰說,我可不管!”
那烏斯說:“亦力,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知道打獵?”
亦力的臉頓時馬了下來,反問道:“那烏斯長老,我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請你告訴我,不打獵我做什麼?”
那烏斯道:“亦力,你是馬爾思的傳承者,是戴蒙部未來的統治者,難道你就準備永遠這樣打獵打下去?你該跟隨大冢宰學習管理族務……”他還要囉嗦下去,卻被亦力一聲喝斷道:“我好不容易才從大冢宰手底裡逃了出來,卻又遇到你這兩個長嘴長舌的瘟神,真是煩透了!”猛地一提韁繩,駑馬獸感知到主人的心意,一揚前蹄,絕塵而去。奴隸們怕主人出事,也都高叫著追了上去!
“大哥,這,這如何是好?”那烏力憂心忡忡地道,“同是一個爹一個媽生的,怎麼亦力和龍襄全然兩樣呢?”
那烏斯說:“早知如此,當年我們又何必慫恿馬爾思把龍襄送到外面去呢?現在倒好,帶著一整個軍團回來了……”
“龍襄那小子從小就跟咱們不對路,萬一哪天馬爾思覺得他比亦力更優秀,禱告眾神更換了傳承者,咱們可就麻煩了!”
那烏斯暗含怒意地看著這個只會叫苦的弟弟,問道:“那依你之見呢?”
“依我之見,依我就是最好把龍襄那小子趕走,帶著他的軍團趕緊離開戴蒙部,永遠都不要回來,如果他不走,就最好把兵權將出來!”
“交出來?龍襄又不是傻子,你認為他會老老實實的把兵權交出來嗎?”
“那你說怎麼辦?”那烏力又把問題拋回給了哥哥。
那烏斯氣得冷哼一聲,說:“我又不是眾神降世,哪知道那麼多?”甩手就走!
兩人才沒走出多遠,就聽見樹林裡傳出了奴隸們的驚呼和恐懼的尖叫,“怎麼回事?”那烏力停住腳步,回頭望了望,見一名奴隸驅著駑馬獸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便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奴隸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亦力受傷了,受傷了,快叫巫師……”
亦力受傷了?
“傷得如何?”那烏斯問道。
奴隸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顫抖著說道:“眾神保佑,亦力的駑馬獸失蹄,將他掀了下來,摔破了腦袋……天吶,巫醫,巫師在哪……”
那烏力正要命隨從去請巫師,卻被那烏斯一把拉住,兩使了個眼色,隨從的奴隸便將嚇得驚慌失措的亦力奴隸給擒了下來。
“聽著!”那烏斯拔出佩刀,頂在奴隸的喉頭,冷冷地說道:“要想活命的話就按我教你的話去做!”
奴隸一聽有活命的機會,頓時把頭點得雞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