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那個女病人散步,相對而行,擦肩而過,再往前走了沒多少路,那女病人就從後面撲上來,力氣大得嚇人,幾乎沒把他掐死。
我問他:“你們交錯而過的時候,是不是距離很近?”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他說:“是的。很近。那天散步那條路有點窄,交錯的時候,好像碰到一下肩膀的。”他擰著眉頭仔細想,說,“你這麼問,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交錯的時候,她停了一下腳步,還看了我一眼。我當時沒在意。”
“你有沒有朝她看?”
“沒有。我沒朝她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你後來有沒有被陌生人襲擊過?”
他顯然有點奇怪:“沒有。怎麼會?我沒有得罪過人。”
我猶豫了很久,很不忍地問他:“傅先生,你——你背後有沒有什麼胎記?”
他臉上一絲一絲浮上吃驚的神色,吃驚到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已經猜到了。
他和我是一樣的人。
換句話說,他和所有人皮命案的受害人是一樣的。
再換句話說,他也是兇手的目標物件之一。
為消除他的堤防心理,和避免對警~察產生排斥而不配合,我直接告訴他:“我背上也有。”
他更吃驚。
然後慢慢變得沮喪,說:“我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活了幾十年,都沒有什麼胎記的,突然出現那麼一塊嚇人的東西,太嚇人了。”
“介意讓警~察看看嗎?我讓男警~察帶你去試衣間,希望你能讓他們拍幾張照片給我。我現在在查這件事。”
他很虛弱地笑一下,說:“我是個大男人,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你不介意,我現在給你看。如果你背上有,你自己肯定是看不真切的。看我的能看得清楚一點。我也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把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我也好有點思想準備。”
然後,他在我面前,脫掉衣服,轉過身來。
一隻眼睛。
眼睛。
跟我背上的,一模一樣。
走近他,仔細地看,真的跟我背上的一模一樣。
我把照片拿在手上對照,真的一模一樣,連眼珠中間紅線的形狀,走向,左右上下四個黑顏色的點,和線條裡面分佈的一切微小符號和各自所在的位置,都沒有任何差別。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常坤給傅城的背部拍了照片,讓手下馬上送去沖洗。
我問傅城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背上的眼睛的。
他說:“有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我老婆尖叫了,我才發現的。之前根本沒發現。”
“你老婆發現的前一天還沒有嗎?”
“發現的前一天下午,我妹妹說我背上有一塊淤青,問我是不是哪裡撞去的。我當時忙著出門,沒在意。第二天早上我老婆就發現這個東西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年前的九月份還是十月份,天還是挺熱的時候。”
“你在家裡打赤膊的嗎?”
“當然。”
“那就是說,你妹妹發現你背上有淤青,第二天就發現背上有一隻眼睛。之前肯定是不存在的吧?”
“肯定的。大夏天在家我天天打赤膊,要有的話,家裡人早就看到了。”
“這隻眼睛出現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就是在藍天康復中心被那個女精神病人襲擊,就這件事情有點特別。”
“你確定?被襲擊之後,你背上馬上就出現眼睛了?”
“不是。應該是被襲擊後過了三天吧,應該是三天後出現的沒錯,被襲擊當天我去醫院做過檢查,那女的力氣太大,康復中心怕我有什麼內傷,陪了我一起到醫院檢查,是全身都檢查的,背上如果有問題肯定當場就發現了。第二天我要趕到鄰城去開一個學術會議,就是出門開會之前,我妹妹發現我背上有淤青的,會議結束趕到家大概是晚上十二點多,一覺醒來,我老婆就發現了。對,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圈定目標的關鍵是什麼
我是在背上出現眼睛之後,被人襲擊。
而傅城是在被襲擊之後,背上才出現眼睛。
這麼說,兇手不是憑背後的眼睛來圈定目標,那他們到底是憑什麼?
傅城說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