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它們還能在一個活生生的人體裡植入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我心裡凜然一驚。
他用了一個很陌生的說法。
植入靈魂。
植入靈魂?
☆、植入靈魂?
我問林奇亮:“植入靈魂是什麼意思?”
他抬著眼睛看我:“什麼什麼意思?我瞎扯淡啊。你還真他媽信這種扯淡的東西?那你也應該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我什麼都信。你要是在陳家塢呆上一星期,你也會什麼都信。”
“這你就扯了。不可能。我有自己的判斷。”
“藥草能使一個人返老還童,能使一個人怡情養性,能使一個人改變容貌甚至性別,你連這些都信,還能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那不一樣。藥理再神奇,也都是有據可循的。”
“鬼也是有據可循的。相信鬼魂的人,有他們一套完整的理論。就跟你的藥理理論一樣。”
他說:“你這是扯淡。”
我不示弱:“你也是。”
“好吧。我們都扯淡。石玲——這個女的是叫石玲沒錯吧,你的意思是她被鬼附身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提出的。”
“我說的是‘植入靈魂’,不是鬼附身。”
“學術說法叫‘植入靈魂’,通俗說法叫‘鬼附身’,不是麼?”
“可我剛才只是瞎扯談,不是什麼學術說法!”
我還是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可我往心裡去了。”
林奇亮做了一個討饒的手勢,說:“好吧好吧好吧,你往心裡去吧,但你跟別人說的時候,千萬別說那個什麼扯淡的‘植入靈魂’理論是我提的,我丟不起這人。”他笑起來。
我也笑。
但我是真的往心裡去了。
晚上九點,我仍舊跟林奇亮坐在電腦前面看石玲的錄影,有幾個鏡頭翻來覆去地看。
石巖從海南打來電話。
聽上去很著急的樣子,他說:“黎緒,玲玲的情況越來越不對。“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電腦螢幕又看了看林奇亮,他仍舊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在放大一個鏡頭。
我問石巖到底怎麼回事。
他說:“原先在醫院的時候,她是白天晚上兩個人,轉變基本都是在天黑的那個時候,對不對?”
“對”
“現在情況越來越糟。”他說,“晚上肯定是另外一個人,但有時候白天也是晚上的那個人!”
我感覺一股冷意,一點一點爬上脊背。
石巖說白天的時候,也出現晚上那個石玲的精神狀況,獨處總在發呆,不是目光渙散的那種發呆,而是像用力思考什麼的入神狀態,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表情語氣也完全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石玲。
石巖焦灼而絕望地說:“如果真的是多重人格的話,那就是另外一重人格越來越佔上風,看上去像是要把這重人格吞併掉一樣。就是說,我們熟悉的那個玲玲所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我不能等了,馬上帶她回來看醫生。”
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根本沒辦法安慰。
只能重複說,彆著急,石叔叔,你彆著急,先回來再說。
掛掉電話。
我看著牆壁發呆,心裡一陣一陣發緊,不知道石玲最終會出現什麼狀況。
林奇亮喊我過去看錄象,指著某一個鏡頭說:“你看這個動作。”
☆、是另外一個人
林奇亮叫我看的就是上次我們覺得奇怪的那個微動作,石玲一天裡有好多次,會突然把左手或者右手伸到胸口的位置空抓一下,然後垂眼看一下,接著就把手放下。這似乎是個很自然的動作,可放在石玲身上怎麼看怎麼不搭調。
林奇亮說:“這個石玲,以前是長頭髮?”
“不是。一直短頭髮。十來年的短髮。”
“那這個動作真有點奇怪了,你看這個動作,是長頭髮的女人慣有的動作,特別是那種把頭髮燙捲了垂到前面的女人,或者是把頭髮紮成麻花辮垂到前面來的女人,總是習慣性地用手去撫弄一下頭髮。我單位裡同辦公室的兩個女人都這樣,動不動就這樣弄一下頭髮。”
他是對的。
真他媽對極了。
我們覺得這個動作很自然,是因為生活裡經常看到。但看石玲做這個動作不自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