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考得不錯。”
陳與山揹著手,跟在謝綏身後溜溜達達地鑽進了廚房:“老師,你要不要獎勵我?”
“獎勵什麼?”
謝綏瞥了他一眼:“給你加道菜?”
雞腿被他丟進盆裡,放在自來水下衝洗。陳與山看著慢慢被洗乾淨的雞腿,開口輕聲道:“老師,我過幾天在學校有個比賽,你要來看我嗎?”
他說完,整個廚房裡只剩下自來水沖洗在雞腿上發出的“嘩啦嘩啦”聲。
陳與山眨眨眼,覺得有些沮喪。
他其實挺想讓謝綏去看自己的比賽。
其實能隱約感受到,在謝綏的心裡,他只是個剛滿十八的小屁孩,不會做飯,連日常生活或許還要依靠父母的照顧,無論如何也沒法和“男人”兩個字有任何關係,至多隻是個“男孩”而已。
可“男孩”卻不可能和謝綏在一起。
陳與山垂下頭,深吸一口氣,正要換個話題打破尷尬,卻聽那人聲音輕柔地問道:“不一定有空,看情況吧,什麼時候?”
***
謝綏是個說話做事都願意留幾分餘地的人。
比如別人問他有沒有空,他一定不會把話說死,只說“大機率”,“可能”和“應該”,精確到機率,給自己和別人都留下做planB的時間。
陳與山問他有沒有空去看自己的比賽,他說的是“可能”,而那天他還真的忽然多了節課。
平時在機構裡,謝綏不常帶高一和高二生,但負責高二提高小班的老師忽然家裡有事,拜託他幫忙上一節課。
他上完課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草草吃過午飯,正想回家休息一下,卻看見手機提示自己有一條未讀訊息。
【陳】:在四十八中操場,下午一點的比賽。
四十八中和八中離得不遠,和他們的機構也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但這個時候,可能陳與山的比賽都結束了。
謝綏給自己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沿著永明巷慢慢往租房小區的方向走去,正在想下午做什麼,陳與山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卻有些蠻橫地擠進了他的腦中。
如果自己不去的話,陳與山會傷心嗎?
這是之前謝綏基本不會考慮的問題,可現在卻覺得那雙眼睛難以忽略,如影隨形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真是煩死了。
謝綏嘆了口氣,轉了個彎,拐進了旁邊的路口,往四十八中走去。
***
“陳與山,你今天怎麼回事?”
尖銳的哨聲在操場中響起,教練抱著雙臂看著陳與山:“你總看著校門口乾什麼?還沒比賽就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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