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綏看了半天,只認出前面是個X,至於後面一長串人鬼莫辨的字元,怎麼也猜不出其中含義。
他隨手將書包裡散落出的教科書整齊地摞到一起,順帶從其中抽出來一本英語練習冊,想看看陳與山平時在學校都學了什麼。
剛翻開兩頁,Unit1的標題就被一幅簡筆畫蓋住了。
畫簡筆畫的主人似乎走前衛路線,筆畫離奇曲折,堪堪勾勒出一個抽象風的側臉。
這個側臉......好像有點熟悉。
謝綏還沒看清下面的落款,陳與山就洗完了碗從廚房出來,看見他拿著一本自己的書正在讀著,險些嚇得心臟停跳,發揮了體育生的優勢,三兩步竄了過來想搶走謝綏手裡那本練習冊,結果被人躲了過去。
“你幹什麼?”
謝綏被他嚇了一跳,冷著臉看向他:“你的英語練習冊有什麼我不能看的嗎?心虛了?”
在補習機構謝綏也會給他印些別的練習冊,以此檢驗上課的質量和他自己回家複習的質量,一頁一頁的A4紙,都被陳與山一張張地小心收進拉桿夾裡,生怕被折了頁角似的。
可學校的練習冊上卻滿是亂塗亂畫,書頁委屈地蜷曲,好像遭受了什麼暴行。
“不是,我那個......”
陳與山好像咬著舌頭,一張好看的臉表情有些扭曲:“我就是,就是那什麼......”
“什麼?”
謝綏向後靠去,微微抬起下巴,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看向陳與山,金絲框眼鏡片有點反光,讓對方沒法讀出自己的情緒:“上課的時候就在練習冊上畫畫,能考出好成績才怪。”
“我沒有不聽課,這個是我自習的時候畫的。”
陳與山越說聲音越小。
他之前學過一段時間畫畫,現在上自習課的時候偶爾無聊,他會想著謝綏的樣子在練習冊上塗塗畫畫,但又因為那點隱秘而不敢昭告世間的心思,也只敢畫成抽象派大師的風格。
還好他畫得抽象。
不然剛剛謝綏萬一認出來自己畫得是他,那他就完了。
被謝綏掃地出門事小,往後再也不給他上一對一事大。
陳與山一想到謝綏知曉自己齷齪內心想法時厭惡的表情,就覺得和做噩夢一樣不寒而慄。
“以後不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