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挽了上去,和其他剛下班的社畜一起擠進超市裡。
他摸出手機,點開微.信置頂的對話方塊:“你幾點回來吃飯?今天早點回家吧。”
對話方塊上方的備註是全名,瞿成棟。
謝綏習慣給人備註單字,挑姓或者名的最後一個字,唯獨瞿成棟,在他的聯絡人列表裡是全名。
全名,而且置頂。
他和瞿成棟是上大學時認識的。當時學校剛發了軍訓要穿的衣服,謝綏有潔癖,總覺得這套粗製濫造的迷彩服上有一股陳年黴味,在走廊裡找了個窗臺正準備晾一晾衣服。手剛拿著衣服搭上晾衣杆,後背卻驀地覆上一具火熱的身體。
少年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和他心跳的“砰砰”聲共鳴,震耳欲聾:“你來了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啊!是不是不愛你爸爸我了!”
謝綏聞到了檸檬味的洗衣粉味道,像聞到了一個新的夏天。
他臉頰莫名發燙,慌亂間扣住了身後人的手腕。
似乎意識到認錯人了,趴在他背上的人有些尷尬地放開他,後退幾步。
謝綏轉頭,看見了一張青澀的,滿是尷尬害羞的臉。
“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我朋友,”那人說,“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謝綏抿著唇,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沒來由地笑了起來,原本背井離鄉的孤獨都被沖淡了不少。
對方看見謝綏笑,拿不準他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懊惱地撓了撓頭:“我是那個......隔壁金融專業的瞿成棟。哎......你別笑啦。”
“我是謝綏,”他說,“英專的。”
或許人與人之間比較深刻的羈絆,大部分都來源於一場誤會。
謝綏在大學裡認識的第一個人,不是老鄉,不是高中同校的同學,而是這樣一個隔壁系的陌生人。
那次之後,瞿成棟和他越走越近。第二年的春天,瞿成棟和他表了白。
有三分之二的校園情侶,談到大四因為工作問題和結婚問題都會分手。瞿成棟待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