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也不錯,但那個牌子真真假假爛大街了,還是這個牌子低調些,也配你的氣質。」
陳東鬆了口氣,知道張青忍下去了,連忙招呼道:「別乾站著了,進去坐吧!我給你們拿喝的!張青喝什麼?」
此時正扶著娟兒,手上傳來一陣劇痛。「你怎麼不問我喝什麼!」娟兒撅著嘴小聲問道。
「她是客人嘛!」陳東小聲解釋著,看到娟兒瞪著眼,馬上改了口,笑著問:「好好好,寶貝你喝什麼?」
「隨便!」娟兒得意地翹翹鼻子,脆聲答道。
「我也隨便。」張青彷彿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
陳東跑去冰箱,偷著擦了把汗,還好還好,沒一見面就打起來,比想像中要好。拿了兩聽汽水開啟,過去放在兩女身前的茶几上。
娟兒和張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試探著,娟兒的話裡難免地帶著刺,張青一句句地應付著,並不反擊,處處透著刻意求全,陳東聽得有點替張青委屈,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上愛憐。
張青自然看懂了陳東的目光,對他溫柔地笑笑,眨眨眼,瞅了個空,偷著用嘴形對他說:「放心吧。」
陳東安心不少,娟兒他不擔心,小妖精更像個孩子,見面了難免氣不順,但鬧不出多大事。他怕的是張青受不得委屈,她要真發起彪來,他還不一定拿捏得住。
陪了一會,實在是插不上話,這種事擱誰也沒經驗啊!看著兩女暗鬥也覺得累,便起身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去給你們做飯!」閃到廚房,一邊摘著菜,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自嘆自憐,自做孽啊!倆祖宗啊!
又小心地聽了一會,兩女似乎有了點笑聲,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張青這妖精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幾下就把娟兒哄過來了。
菜摘好洗淨,蔥薑蒜準備好,只等下鍋了,看看時間還早,陳東洗了手,又晃到了客廳。這時候再看兩個女人,成就感就起來了,風情萬種的兩個妖精,人家有一個都要偷笑了,老子弄了倆,還能共處一室,再苦再累也值了!
張青正說著自己的經歷,娟兒很認真的聽著,陳東也來了興趣,他也沒聽過這妖精的過去。
「我家是山裡的,很窮,窮到你們可能想不到,我記得我一直到十幾歲都沒穿過一件新衣服,都是姐姐還有親戚穿剩下的。」
「我是家裡的老么,爹媽還有姐姐對我一直挺好,供我讀書,一直供到高中,但是,沒考上大學,差了好多分。後來,跟著村裡的人出去打工,電子廠的流水線,兩班倒,一個月一千多塊錢,那時候挺開心的,終於有錢可以自己買衣服了!」
「後來,認識了個男人,當時就是覺得他好帥,嘴好甜!又大方,給我買衣服,請我吃東西,帶我倒處玩。就把身子給他了,後來,才發現他是個雞頭。」
張青說到這,嘴角帶出苦笑。
「雞頭是幹什麼的?」娟兒確實不懂。
陳東有些不忍了,插嘴說:「你沒必要說這些。」這是傷疤,揭開會疼。
「沒事的,好多年了,早就想開了,還沒跟人說過呢!」張青笑笑,又對娟兒解釋道:「雞頭就是帶女人出去賣淫的,那時候這種人挺多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碰上了。其實好多人都提醒過我,但那時候可能是太傻了吧,就是相信他是愛我的,等我幫他嫌夠了錢,我們就能結婚了。」
「開始當然不肯了,他就打我,拼命的打,我這還有傷疤呢。」張青笑著撥開腦後的頭髮,果然有一條,不過不太明顯了。「那時候比現在大多了,好長的一條,難看死了,後來有錢了,做了植髮,現在基本上看不出來了吧。」
娟兒的鼻子有些發酸,她家庭雖說一般,但也是在蜜罐裡泡大的,她無法想像被自己深愛的人強迫去賣淫會是什麼情景。
「挺老套的故事,對吧!像我這麼大做過這行的女人好多都是這樣,現在強多了,基本上都是自願的,強迫的很少,至少在這個城市,很少!」張青的眼神中帶出一些厲色。
厲色褪去,又變成了溫柔:「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也挺開心的,他很會哄人,只要我聽話,他就會對我很好。像我這樣跟著他女人還有幾個,有些是為錢,有些也是這樣被他騙到手的。這樣過了兩年多,他得罪了人被砍死了,二十幾刀,都沒個人樣了,我哭得死去活來。」
「後來,我找了個當官的,做了人家的情婦,給他報了仇。再後來我就開始做媽咪,一直做到現在。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恨他,一點都不恨,我相信他也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