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一個國際刑警,外公說,是一個極其英俊的人,有著淺金色的頭髮和碧海一般的眼睛。

……就像喬。

我悚然一驚,心裡有點發毛的感覺。

是的,那個被麗麗親手殺死的愛人,用一隻最普通的左輪手槍擊中太陽穴的愛人,長得與喬過於相似。

重新將注意力移到鏡子裡,看著麗麗注視喬的目光,驀然發現:那種少女般迷離的眸光裡,分明透過了喬,穿過一層層我看不清的迷霧,望向了遠方。

眸底的光彩,不是愛戀,更多的,是懷念。

那個死在她手中的國際刑警——一個欺騙她的感情,到底也不知道他的愛是真是假的人。

這一點,也和喬一樣。

喬和他,一樣因為別的目的而接近她,而她心如明鏡。

我突然明白她帶喬來罌粟園的原因裡,彷彿有種冰冷的東西蜿蜒而來,蛇一樣,一點一點,潛入心底。

我幾乎想推開車門,拉著喬一起離開了。

汽車在疾馳,窗外的景色拉得飛快。

手心滲出了汗。

我在玩一場危險的遊戲,而這場遊戲,一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是遊戲。

他們參與,他們冷眼旁觀。

我們都心如明鏡,決定事態發展的,只有感情。

歐陽對我的感情,麗麗對喬的感情——我們靠著他們的感情倖存至今。

這個發現讓我沮喪萬分。

我也想強悍一點,想能幹一點,可以對於他們來說,我和喬,顯然太嫩。

汽車仍在疾馳,所有的思緒翻來湧去。

我開始想歐陽,也想起此時應該與歐陽在同一個房間的極品尤物,蓮。

蓮和歐陽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也許,他們之間的秘密能扭轉我現在絕對的劣勢……

想到這裡,我不動聲色的整理好表情,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看著麗麗問:“麗麗姐,聽溫小姐說,蓮和你是手帕交,難道你們小時候就住在一起嗎?”

麗麗沒想到我會突然和她說話,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換上一副公關型的禮貌笑容,和得體的回答道:“是,我們一起長大。”

我正待繼續追問,溫如在一邊撲哧得笑出來:“蓮姨以前是孤兒的,和麗麗姐在同一所孤兒院。”

我吃了一驚:未曾想,麗麗竟是孤兒出身!

“我和蓮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然後我出去讀書,蓮留在了孤兒院工作,幫忙照顧新來的小孩,再後來我就遇見了我後來的老公。”麗麗的態度突然變得和藹,很有興致的和我們聊到那些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結婚後,我就回孤兒院找她,院長說,她愛上一個男人,已經跟那男人走了。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哪知過了兩年後,我老公去世,我接掌了老公的生意來到金新月,這才重逢——沒想到那個讓蓮決然出走的男人,竟然是溫赤榕溫將軍,世界真的很小。”麗麗說到這裡,唇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曖昧不清的笑容,別有意味。

我一時不知作何反應,這個時候的麗麗,很陌生。

在她說到自己丈夫去世,然後以一個在孤兒院出身,文科生畢業的資歷,獨立挑起那臺黑白混淆的社團時,她的語氣太輕描淡寫。

其中的艱辛,想必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我也做過孤兒,可是從小到大,我從不覺得自己缺失愛——韓玄飛將他的那一份幸福,一併給了我,他填補了我失去父母后所有的不安。

可是麗麗沒有,她缺乏愛,大概也因此,她才痛恨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給她希望,卻又一次次讓她絕望的人。

那些為了她的家產,為了她的地位,甚至為了抓捕她的犯罪證據而與她在一起的男人,才會如此另她深惡痛絕。

在她親手懲罰他們時,自己,也同樣難過吧。

因為確實愛過。

因為愛過那個埋在罌粟園裡的男人,才會在看到喬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千方百計的得到他,哪怕只是尋找著那一點點影子。

我越發為喬的處境擔憂起來:麗麗的愛情太危險,它會毀掉喬,她可以在開槍後吹著火藥的燻煙然後淡淡的說一聲我愛你。真心實意。她太驕傲,太沒安全感。所以會選擇讓她愛的人,停留。哪怕以死亡的方式。

可在心底的某個地方,我憐憫她。

以女人對女人的名義。

我們總是,一直一直,受傷害。

(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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