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甚至很快在“丟臉”的打擊下淡化了“恥辱”這種感受,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不可以繼續讓濱名京繼續敗壞他的名聲,雖然他連一秒鐘都不想跟那個讓他難堪的女生照面……
不過她那一身的血跡和看起來很恐怖的右手,是剛從動作片場回來嗎?
“白痴!”低聲咒罵著,看著自己討厭的腳主動走過去,心想這個身體真是太不爭氣了。
說起來,要是這丫頭沒有這麼轟動地出現,說不定他已經因為敗給不二週助而沮喪到想從空氣裡揮發掉了。
於是一個穿著青學制服的女生很快被行為迅速的聖魯道夫成員團團包圍。
“顧問你還好吧?”
“有誰欺負你嗎?”
“是不是應該先去醫院,真的好多血!”
細心的木更津淳已經提來了保健箱為濱名京的傷口作初步的處理,陷在傷口中的玻璃碎片也小心地取了出來。
“笨蛋,這樣會弄疼的。”觀月初暴喝著把繃帶從粗手粗腳的柳澤那搶過,纏在濱名京手上。看著他用力捏著繃帶的發白手指和猙獰的表情,圍觀的群眾冒著冷汗替濱名京覺得痛,而事實上,他也僅僅是用力捏著繃帶而已,真正裹著傷口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幾乎沒什麼感覺,以致於濱名京還有閒情逸致去和他們的毒牙經理在口舌上聯絡一下感情。
一直到所有這些事情完成,不二裕太同學都處於絕對失神狀態。
哥哥發怒的樣子,青焰一樣的眼眸和最後結束時的“感謝”,裕太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做錯了。青學的龍崎教練剛剛有特地過來勸告他,不要再練習“晴空抽殺”,因為可能會產生無法逆轉的傷害——是這樣嗎?經理和顧問都知道,可是沒有告訴他?
為什麼?
裕太覺得有些難過,他那麼信任的兩個人瞞著他重要的事情。可是他不樂意相信別人說的,什麼“利用”之類的話。在觀月前輩的幫助下,他才到達了現在的高度,那是光憑他自己無法做到了。而顧問,在他需要的時候拉了他一把,也確實在用心的給他建議,宿舍的筆記本里還夾著幾個禮拜以來,每次特訓後顧問給他的字條,密密麻麻的建議和說明,如果不是百分百認真,怎麼可能會做得如此細緻?
他想要弄清楚,可是顧問的樣子真的好狼狽,赤澤部長他們也圍在她身邊,還是等會吧!
那麼,就先去看看哥哥好了——他絕對不是想向他表示感謝,絕對不是!
“哥哥!”
轉身的時候,神出鬼沒的青學天才居然已經站在身後不知道有多久了。
“裕太精神不錯!”笑眯眯地看著弟弟,一邊感嘆著那個淘氣的小傢伙已經長得比他還高了。
“什……什麼嘛,哥哥你過來幹什麼,青學的不是要準備列隊嗎?”裕太扭開頭,最討厭哥哥象看小動物的眼神,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招架。
“青學的?可是大家疼愛的學妹還在聖魯道夫這邊啊!”
“疼愛的學妹”?
措詞詭異!
伸長了脖子看看青學那頭,果然他們也沒有馬上離開,正選們除了還在收拾的幾位,有部分貌似很關心地注視著這邊的狀況——比如掛著一副奇怪眼鏡的乾貞治。
“你說顧問?”裕太擰著眉頭,他也有好多事情想問。
“顧問?”不二週助不記得聖魯道夫哪裡,或者說什麼時候需要從青學請一個顧問:“裕太跟小京很熟悉嗎?”
搔了搔鼻頭,裕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模模糊糊說了聲:“大概。”
“唔?”天才笑眯眯的眼睛裂著不大的縫隙,幽幽漂浮的藍光聚焦在離他不遠的女生臉上:“網球……顧問嗎?”
網球部的正選們都叫她“顧問”,恐怕不會有錯了吧?
“啊,恩!”把觀月初邀請濱名京到學校裡擔任一日顧問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總算是把狀況弄清楚了,不過他搞不懂的是:“哥哥叫她‘小京’,關係應該不賴才對,為什麼都沒有注意到顧問的才能呢?”
看不二週助吃驚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吧,而且觀月自己也說過,青學是在浪費資源。
“這個呀……”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對吧?
突然地,原本在聖魯道夫觀眾席上接受友好慰問的濱名京把那張比平常還沒有人色的臉扭過來,黑洞一樣的瞳仁打了死結的繩子一般捆綁著不二週助的注意力,血色淺淡,卻還算有光澤的嘴唇無聲開合了幾下,默默傳遞著只有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