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聽鬼山的傳說
我開車經過光林四路光月道時常看到一段長長的圍牆,望進去只見裡面小山坡突起,鬱鬱蔥蔥種滿了樹木。要知道上海是塊灘塗之地,平坦得唯有89米高的佘山作最高峰,其它地方能拔地而起的唯有樓房大廈和上海人獨有的雄心傲志。觀察周遭地形,我曾經以為那是一個破敗的小公園。只是從未見到公園大門。
三年半前初夏的一天我去拜訪一位初中同學,他家恰巧就在那小公園附近。擺開龍門陣閒聊時,同學父親也夾了支“中華”吞雲吐霧地加入陣營,不知怎麼就扯到光月道上的無門公園來,伯父高深莫測地看我一眼說:那根本不是什麼公園。圍牆裡只圈著一座垃圾堆出來的小山,上點年紀的人稱其為“赤佬山”。
赤佬是上海方言。成年人在斥責頑皮搗蛋的小孩時常會怒罵一聲“小赤佬”,意思相當於“小鬼”。###子直爽的人如看到朋友魂不守舍或衝動失常時,也會###不住大喝一聲:“儂碰著赤佬啦?!”意即“你撞見鬼了嗎?”
所以“赤佬山”就是指“鬼山”。
伯父深深吸口煙道:“很久以前那裡並沒有垃圾山,乃是一片窪地。八十年前,上海城區規模很小,這一帶都是亂墳崗,窮困潦倒的本地人斃命在街頭巷尾、來十里洋場淘金的異鄉客最終命喪黃泉……找不到領屍的人,都是拿草蓆一卷草草掩埋在這亂葬崗上,也不知道那三尺黃土下層層疊疊爛了多少把枯骨。直到解放初期,那裡才被改建成一個打靶場。”
“打靶場?訓練射擊的操場麼?”
伯父嘿嘿一笑:“沒錯。不過被射擊的可不是用木牌做的死靶,而是會喘氣的活靶——犯人!解放初期被判定有反動、通敵罪名的各類###。深藏在人民和組織內部的間諜、有著反叛之心的奸惡之徒等等,都在打靶場上接受處決。”
我點點頭表示瞭解。
“###時期,紅衛兵小將、造反派什麼的也常在那裡發生衝突,從口角爭執上升到拳打腳踢全武行,甚至到後來磚棍匕首菜刀相見……最兇悍的一次大約有300多人參加鬥毆,血水把泥地都染紅了!百多人受傷,其中三十多人傷勢嚴重,最後19人不治身亡。因為死過太多人,傳說鬼魂出沒,是塊大凶之地,哪個敢在此地造房?只好當作廢品垃圾的堆積之處,再覆以灰渣泥土蓋去氣味,漸漸形成一座小山……”
原來如此,我不禁微微一笑。我不算膽大,但年青氣盛,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對怪力亂神之事總覺得最為滑稽不過。
伯父又正色補充道:“你去看好了,赤佬山左邊是一個部隊新兵訓練營,新兵蛋子血氣方剛,正是###邪氣的上佳人選,當初建這訓練營就是出此考慮,只是掛牌之後從未開張過。”
“那右邊又是什麼?”
“監獄啊!要知道惡犯上不尊天罡、下不敬地煞,其命最硬。但凡鬼魂都要避讓三分!所以特別建造了本區的看守所!”
左兵營、右監獄,這陣勢還真夠能鎮鬼的。等伯父過足了癮頭自顧自走開去替我們準備晚飯,我和同學大笑著鬧成一團,盡拿老頭怕鬼的神氣來取笑。
本來嘛,擺龍門陣時嘮嗑的都是茶餘飯後的閒話,隨便講講不負責任,聽過就算。如果不是我們幾個搗蛋朋友後來存了心想捉弄馬曉崇那小子,這故事也就沒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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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發起整蟲遊戲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馬曉崇他表哥是漫畫圈隱士高手,不僅技藝超人,且品德一流,自己廣結善緣,還常提攜後輩。馬曉崇那廝初混漫畫圈時就是靠他老表引見才與我們相識的。
起初我們都熱情相待,有酒大家喝,有機會一齊分享,除了姑娘不能一塊泡外,簡直連褲子都能混著穿。但後來一連發生了幾樁事,讓我們從懷疑到肯定馬曉崇那廝的人品實在不怎麼樣。比如裝傻充愣欠錢不還、比如善生是非挑撥離間、比如自我中心犧牲他人……漸漸地大家認清了馬曉崇的真面目,背後給他起了個綽號叫“螞蝗蟲”,而且慢慢地疏遠他。
仲夏一夜,月光正好,我、拉拉和雙胞胎美女漫畫家陳嵐陳茜倆姐妹正在福州路上吃飯聊天。不幸被遊蕩到此的“螞蝗蟲”撞到,他興高采烈地拉開座位湊到我們桌邊:“聽說最近又有什麼網路遊戲公司在招募漫畫作者為旗下一款新開發的恐怖遊戲作宣傳啦?”
在他來之前,我們正在聊如何去接洽這款遊戲的漫畫製作的相關事宜,笑談正應先接受恐怖培訓才會更